费了多少的钱粮,可最终,他们却吃着朕的粮,拿着朕的饷,骑着朕的马,举着朕的刀,敢对朕相向,天下竟有这般的奇事……”
丢下这番话,天启皇帝直接策马入城。
城中已传出消息,许多未开门的铺面,纷纷开了,不少紧闭的门窗,也渐渐打开。
望月楼里的三楼处。
有人宿醉醒来,拍了怕身边的歌姬,那歌姬便与他相拥,轻声道:“恩公起的这样早……”
歌姬说着,已钻入怀中,却随即又轻轻咬着这人的耳垂,吐气如兰。
这人似是情动,不免道:“你是哪里人?”
这歌姬道:“姑苏人,自小便卖了来……”
这人笑着道:“长干吴儿女,眉目艳新月,哈哈……”
这歌姬也笑,带着几分敬仰的神色,又往这人的怀中近了一些,羞怯地道:“哪里有清晨便念诗的……”
这人却反而正经起来,拍了拍这歌姬。
歌姬最擅察言观色,立即会意,便先锦被中起来,身上只一件薄纱的里衣,赤着足,取了这人的衣物,小心翼翼地给他穿衣!
这人依旧还是其貌不扬的样子,换衣之后,外头却已有人候着,低声和他说了什么。
他皱眉,露出疑惑和不解之色。
不过,显然这个人很沉得住气,却依旧神色淡然,只点点头道:“去吧。”
这人又回到了厢房里,歌姬给他斟茶,他置若罔闻,却是推开窗,自这三楼,低头只凝立于窗前纹丝不动。
似乎很久,突然长街处,传出马蹄声,杂乱的马蹄一起,街道两侧的人纷纷避让。
却见一个青年人,领着数十个护卫和宦官,飞马朝着那大明门去。
沿途的人似开始高声议论,有人显得激动,越来越多路人开始探出头来,或是走上长街。
那细碎的声音,这其貌不扬的人充耳不闻,只是一双眸子,带着颇有一些寒冷的笑意,他的面上依旧还是温文尔雅的样子,犹如他平日一般。
身后,那歌姬双手捧着茶盏,低声道:“恩公,喝口茶漱漱口……”
其貌不扬的人转过头。
看了歌姬一眼,却在下一刻直接抡起了胳膊,一巴掌狠狠地拍在了这歌姬的脸上。
啪嗒。
哐当!
随着一个巴掌的响声,茶水也跌落下去,摔的粉碎。
其貌不扬的人狞笑道:“贱人,你叫什么?”
歌姬那原是鹅蛋一般的脸,肿的老高。
而这人,却已直接丢下一块金子,毫不留恋地扬长而去。
…………
这人出了望月楼,外头早有人上前来。
他吩咐道:“无妨,我们的身份泄露不出去,凭着那新县千户所,还没这样的本事,备轿,既然关宁军这条路走不通,再另辟蹊径便是了。”
这人脸色又慢慢地温和了起来,恢复了温文尔雅。
……
李如桢这边,已和吴襄下了新县的大狱。
这一桩钦案关系重大,主要还在于李如桢的身份上。
李家在辽东和京师的人脉太强大了,这种人谋反鬼,知道有多少同党,更不知道,这谋反的背后,又有什么其他的算计。
所以,必须尽快将一切水落石出,天启皇帝和张静一才睡的踏实。
张静一亲自提审。
此时的李如桢,已换上了囚衣,不过他的气色不错,没有似其他人一般,直接哭爹喊娘的样子,很是淡定地坐在张静一的对面。
张静一抬头打量着他:“李家可谓是世受国恩,这些年来,朝廷的恩荣之重,你是最清楚的。如若不然,就你这样的酒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