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甜恬抬着手瞧着自个儿指甲上冒血的断茬有些怔愣,疼痛感还没跟上来似的,年甜恬这会儿也是没想到指甲就这么断了,只眼睁睁的瞧着一颗颗血珠冒出来,顺着自个儿的手指往下滑。
先前年甜恬去撬那珠子的时候,一直弯着腰低着头,将冠遮的严严实实的,四爷虽是帮年甜恬固定着,可压根儿就不知道年甜恬是怎么去撬的。
还当是小格格手里拿着小铜剪子去撬的,这会子只一瞧见小格格满手指的血,四爷一颗心顿时被紧紧的揪了起来,下意识就撂了手里的冠,直接伸手去捂小格格手上的伤,话都说不利索了。
“叫、叫太医!苏培盛!叫太医!”
倒也是被四爷这么捂了下伤口,年甜恬这才感觉到疼,不过这疼痛倒也不是不能忍,又不是整个指甲都掀了去,只是断了个小角儿罢了。
这会子瞧着四爷慌里慌张手足无措的样子,年甜恬甚至还有些想笑,赶紧的叫住地上连滚带爬想去叫太医的苏培盛,安抚着慌乱的主仆二人。
不就是断了个指甲,哪儿能惊动太医的。
更别说今儿又是除夕,便是谁病入膏肓了,也不敢惊动太医的,若是就因着她这小事儿,且不说会不会往康熙爷心头不爽利,传出去也是让人笑话四爷。
“不必不必!没事儿我不疼,劳烦苏公公叫外头的小丫头打盆子温水来,我洗洗手便是了。”
“爷也别着急,您松松手,只要不动这小伤我是不疼的,爷也赶紧的净手吧,别弄脏了吉服,冠我给您弄好了,衣裳这会子若是污了可来不及洗。”
“都这会子了还惦记什么吉服!吉服哪儿有你重要,爷便是直接赤着身而出去也不愿意瞧见你因着这受伤!”
四爷这会子且都不知道该怎么心疼小格格好了,只瞧着自个儿手心儿里小格格的血,他就急得鼻尖儿直泛酸,气儿都喘不匀了。
可这会子小格格竟还没心没肺的冲着他笑,且不知在小格格心里,把他都摆在什么重要的位子上了,只为了颗珠子,连自个儿都不顾了。
四爷紧紧抿着唇,心尖儿都难受的直发颤,这会子心里又是自责,若不是下头的人疏忽,若不是他自个儿的近来放松了警惕,自也不会出了今儿这事儿。
强忍着鼻酸,四爷赶紧的随意擦了手,一把将小格格打横抱起,小心翼翼的将人放在软榻上,亲自拿着帕子沾着苏培盛端来的温水给小格格一点儿一点儿擦着手上的血污。
那伤口并不大,只是流了几滴子血便自个儿止住了,都不必上什么止血的药。
年甜恬这会子都不疼了,可四爷偏心里一阵阵的拧着,且都说十指连心,四爷只觉得小格格这十指是连到他的心上了,便是比自个儿受了什么伤还疼百倍的。
这会子给小格格净了手,四爷不敢大意了,还特特叫了郎中来给小格格瞧伤,上药包扎也是亲力亲为,可真真是把人捧在手心儿里了。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