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隆科多大人莫要故弄玄虚了,既是万岁爷托付给你了,你便该为江山社稷、为国本多做些个打算才是,国不可一日无主,如今已然两日了,下头着实人心浮动,再等下去可不是什么好事。”
“莫不是你自个儿存了什么心思,要置万岁爷的托付于不顾,要害新帝于不义,要将大清之千秋万代毁于一夕呢!”
虽是朝中大部分大人都是心向四爷的,可八爷一脉的势力如今还不可小觑,这会子一个个的跳出来附议。
还有那中立的,这会子也是等不及了,且一个个的逼问着隆科多,似是隆科多不将遗旨立刻交出来,便是有那图谋不轨之心呢。
隆科多一看拖无可拖,这会子也将计就计,对着鄂伦岱等人的逼问和质疑,隆科多直佯装恼怒不堪,放言道“我隆科多以九族之姓名担保,对大清绝无二心!”
“我佟佳氏乃世代忠良,哪受得如此冤屈,臣不过是依着万岁爷的嘱咐一丝不敢大意罢了,谁承想竟遭如此污蔑!”
“也罢也罢!既是鄂伦岱大人将国本不保的名头都扣在臣头上了,臣着实担待不起,只得愧对于先帝一回,提前将这遗旨公之于众了,也叫你们瞧瞧我隆科多一颗忠义之心!”
说罢,隆科多“噗通”一声儿朝着康熙爷的棺椁跪了下来,行三拜九叩之大礼,而后再三告罪,且将这悬念做足了,隆科多这才不急不慌的起身。
行至龙椅前,又是一声儿告罪,跪着了龙椅一侧,俯身往龙椅后摸去。
众人且在隆科多跪在龙椅旁时便也都跟着跪下了,这会子虽是跪着呢,可一个个都抬着头,紧盯着隆科多的动作,既是怀疑,又是不由得紧张得提着心,生怕上头写的不是他们所期待的人选。
倒也因着隆科多故作姿态故作玄虚,将阵仗弄得庄严的不能再庄严,一时间倒也没人去怀疑这圣旨的真假了,下意识的都觉得康熙爷是真托付给了隆科多了。
不一会儿,隆科多便从龙椅后摸出来一个雕琢精致的长匣子,双手高举让众人过目,更是将带锁的那面娄在外头,叫人都瞧个清楚,这才起身,郑重地从怀中摸出把钥匙来。
“先帝将此物托付给臣,臣并不知其中内容,更是不知道先帝属意哪位皇子,如今且在诸位大臣的共同见证中取出查看,这下再不对臣有什么异议了吧?”
隆科多捧着匣子不着急打开,偏这会子慢悠悠的问了一句,他就是故意要让所有人都急不可耐的,只有不耐了,冷静便也所剩无几了。
他虽是对着圣旨以假乱真的本事极其信任,可假的就是假的,便是旁人看不出他心里也微微发虚,如此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才能安稳的度过这一关了。
说来他当初要是不用这圣旨,只是依着康熙爷的口谕,四爷登基便已然是十拿九稳的事儿了,可如今走到这一步了,他虽是为了四爷好才做到如此境地的,可到底也知道自个儿做了多余的事儿,做了错事。
若是反倒连累了四爷,那他便是拖累九族去死,也赎不清身上的罪。
因此,无论如何,他都得匡扶四爷登上皇位,若是有人看出了什么,他也做好了必死的准备。
那薄而锋利的刀刃便藏在他的袖中,他不过才比四爷大了区区十二岁罢了,如今正当壮年,趁人不备解决了八爷,再伤了四爷,且将错都揽在他一人的头上,四爷便稳了。
说罢,隆科多等下头诸位大人催促几声儿,这才慢慢的将匣子打开,且攥着钥匙的手指都有些略微的抖,不过众人且都紧张着,便也不显得隆科多这般反应突兀了去。
只一打开匣子,便露出了里面明黄色的布料,隆科多缓了口气,这会子也不自个儿去拿,反而是捧给了李广地和陈廷敬大人,叫他们二人来宣读。
李广地和陈廷敬大人自不敢马虎了去,且先拜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