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好了话也没停,两个人且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四爷本就没睡够呢,没说两句就开始话不成句了,胳膊揽了揽年甜恬,便睡着了去。
年甜恬今儿活动了不少,倒也没比四爷精神到哪儿去,且攥着四爷的手也睡了。
第二日一早,四爷还照旧天不亮旧起身了,可到底是好好睡足了觉,故而起来神清气爽的,一点儿没什么之前的难受头晕了。
小心翼翼的下了榻,冬日里衣裳多,动静大,四爷都没敢在寝间穿,生怕吵醒了小格格,便自个儿抱着衣裳出来,到了外殿,这才叫苏培盛伺候着穿了。
如今皇阿玛还未移送山陵,登基大典也未办,四爷便也不消得上朝去,只召了几位御前大臣商议些个政务就是了,倒也不必去得太早。
四爷更好衣,用完膳还有些不舍得走,且自顾自的挨着榻沿儿坐下,看着小格格的睡颜,时不时的抚抚人小脸儿,抚抚人高隆的肚子,着实有些发愁。
前阵子钦天监的给算了吉日,正月十六里将先帝爷移送山陵,立春那日便要办登基大殿,说是那日是一整年里最好的日子了。
原也没什么,虽说中间只隔了半个月,稍显匆忙了些,可下头的人早早的便开始制备着,便也不会误了什么事儿,早早的登基也好,省得下头的人都巴望着。
可这日子千好万好的,唯对小格格不好,二月里小格格就该生了,将先帝爷移送山陵虽不消得小格格跟去,可他的登基大典小格格断不能像今日这般歇着了。
立春那日举行登基大殿,而后需得祭拜太庙和社稷坛,在天坛祭拜天地,受群臣拜贺,回宫后再受了后宫的拜。
届时他忙着,怕是一天都不得闲,没法顾及着小格格,末了还需得叫小格格盛装打扮,还得拜他。
四爷只瞧着年甜恬的大肚子都觉得难受费劲儿,可这规矩已然是省得不能再省了,只得那日视情况而定了,到时候若是可以,只叫小格格朝他屈屈腿便是了,不必跪了。
免得小格格再累着了,万一伤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若是这日子能挪到三月里就好了,届时小格格生了孩子正月子,倒也不必出门的,且好好歇着便是了。
可他先前在李广地几位大人跟前儿提了一句这话,几位大人立即规劝他,国不可一日无君,且依着一贯的规矩,就该是先帝爷移送山陵半个月后新帝上位。
这拖一个月不打紧,且不说之后还有没有吉日了,这般定然叫下头稍有不稳,更别说新帝不登基就没法儿正常办理公务、上朝,这一弄还不知道要耽误多少事,事关千万万百姓,着实不能轻易拖了去。
四爷为难着,可也不得不妥协,不能有丝毫儿戏,如今只得叫人好伺候着小格格,万不能出了什么岔子。
这般担忧四爷并没有告诉年甜恬,生怕人也跟着坐立不安的,只想小格格日日吃好歇好,且甭管什么时候发动,都是好的。
总归早就叫下头的人找好了可靠的稳婆,也给太医院打过招呼,即便是真赶到他登基那日,即便他不在宫中,也断不会疏忽了去。
四爷坐了一会儿,眼瞧着时辰差不多了该走了,他这才一松开年甜恬的手,年甜恬便颤着睫毛要醒。
“爷要走了?可用了早膳?”年甜恬艰难的睁开眼睛,瞧着打扮停当的四爷,不由得问了一句。
四爷应了一声儿,给年甜恬盖了盖被子,轻轻拍了拍年甜恬的肩膀,温声儿哄着些“爷用过了,放心吧,这会子还早呢,你再睡会儿吧,外头冷,晚些时候再起身也使得。”
“景顾勒也不消得你操心,陈进忠带着一帮子奴才伺候着呢,你顾好自个儿就是了。”
四爷的声音着实叫她安心,前几日四爷忙着,要么是夜不归宿,要么就是天黑着回来,天不亮就走了,每每她一睁眼瞧见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