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中每一位都晋封一级,恭嫔懋嫔分别晋升为恭妃、懋妃,齐贵人、熹贵人、裕贵人、安贵人俱为嫔,如此大肆封赏着,后宫中着实难得欢喜,唯齐嫔心里还恼火呢。
唯她兜兜转转还是齐嫔,若是先前没遭万岁爷的贬斥,想来她眼下也是齐妃了,弄来弄去的她还是跟钮祜禄氏几个平起平坐,着实叫她心里懊恼极了。
不过要说明面上有什么不满她也是不敢了,这将近一年来的贵人日子着实叫她过怕了的。
虽说贵人大小也是个主子,可跟嫔位差得太多了,有道是从俭入奢容易从奢入俭难,光是日常的吃穿用度便和嫔位差一大截子,旁的不说,光冬日里炭火减半这一条便险些叫她受不住,若不是二阿哥有心,还能时不时的叫人给送来几筐子,她只怕要熬不过去。
再说被这下头奴才们怠慢着,她平日里想吃些个可心的都不容易,需得掏了银子才管用,哪像是她以前在嫔位时,不消得她开口,下头人便巴巴地来孝敬了。
以上倒还是次要,最重要的是她眼下是贵人,不能再随便见自己的孩子了,需得日日跟着熹贵人她们盼着,唯阿哥想起来她们做额娘的了,这才过来稍坐坐。
可阿哥们日日忙碌哪儿有什么空闲,多是叫下头人来请安罢了,掰着指头算算,她这一年里竟才见了七八次二阿哥的面,想见佛拉娜便更难了,她们母女原就不多对付呢,眼下她身份不济了,拿捏不得她和硕怀格公主了,佛拉娜乐得自在,唯年节里在宴上见了一面罢了,其余一次都没来过呢。
齐嫔自是不满,可再不满也没用,她吃了贵人的苦头便也长进了许多,着实看清楚孩子对她的重要性了,便是心里再不喜佛拉娜,她也时刻提点着自己,需得借了孩子们的势才能叫她在后宫中立得稳稳的。
以后自也不能再随意开口了,只好好蛰伏几年,好好替二阿哥打算着,为了二阿哥能登上皇位,她忍辱负重几年着实算不得什么的。
故而,这封赏过后,齐嫔也不再咄咄逼人,一改先前的路数,便得温驯了许多,第一时间便去翊坤宫谢过万岁爷恭贺了皇贵妃娘娘,如此乖顺倒也着实叫人侧目呢,四爷嘱咐几句便罢,总归不再寻衅滋事便罢,后宫安稳便可。
待齐嫔同后宫一众人拜罢皇贵妃娘娘出了翊坤宫的门,她竟还规规矩矩的对恭妃、懋妃行了礼去。
“下头又该又新的妹妹们来的,臣妾宫里还没叫人收拾呢,眼下且得备置些个,便不同姐姐们说笑了,臣妾先行一步告退。”
说罢,齐嫔规规矩矩的福身儿,待恭妃和懋妃点头后,这才带着人倒退行了几步而后转身离去。
这人忽得规矩温和起来了,反倒叫人无所适从极了,二人定定的瞧着齐嫔的背影久久不语,直到再瞧不见人了,恭妃这才笑着问了懋妃一句。
“真真是吓了我一跳呢,若是只听声儿,我险些不敢将她当作齐嫔看了,眼下人这般作态姐姐怎得看?可是真真得了教训学乖了?”
近些日子恭妃懋妃管着后宫的事儿,倒也和和气气的,着实攒了不少的情份,总归都是年主子的人,故而说话也略带着些随意。
只见懋妃捻着帕子沾了沾鼻尖儿,面上似带着些笑意,可偏因着有帕子遮挡呢倒是叫人看不真切了。
“我看倒不尽然,妹妹且记住一条便是了,咱们得再多的荣宠且都是咱们自个儿的,生带不来死带不走,可齐嫔不同,她的荣宠有一半都是二阿哥的功劳呢。”
恭妃笑着点头,这话不消得说得太清她便明白懋妃的意思了,这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更别说齐嫔那张扬劲儿已然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在潜邸时,自她有了阿哥之后便抖起来了,不过生了个带把儿的,比旁人都了不起一般,好似她儿子比旁人的都好呢。
这一抖便抖了十多年了,怕是那高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