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玉瑯僵在原处,‘你好好想想,看我说得对不对?’
良久之后,闭了闭眼,不住地深呼吸,想尽快将情绪平复下来。
“有没有你,凡是踩了我底线的,都要付出代价。”洛玉瑯冷声说道,“他觊觎我的妻子,一而再再而三地踩塌我的底线,死不足惜!”
'说得有理,说得我都想再去掐死他一回了。'
洛玉瑯嗤笑一声,施施然起身,整理过衣衫之后,朝着母亲再拜了三拜,“母亲,他日再来看您!”
穆十四娘迎住他,默默抽出丝巾,替他拭去了脸颊上遗落未擦的泪痕。
洛玉瑯问她,“你说,母亲得偿所愿了吗?”
穆十四娘回他,“你替她了了心愿,解了仇怨,她自然无牵无挂,去寻了好人家呀!”
洛玉瑯静静看着她,“是吗?”
穆十四娘认真地点了点头。
“陪我走走,我记得儿时,这后面有条小溪。”夫妻俩手牵着手,沿溪而行,微风吹乱了发丝,亦吹散了忧愁。
“青蓿来了信。”洛玉瑯突兀地说道,“他决定带着青荷离开。”
穆十四娘诧异,却很快欣喜,“那让他们来吴越吧。”
“可我料他走不成。”洛玉瑯又说了句。
“为何?”
洛玉瑯并未直接回答,而是说了另外的人,“还记得朝阳与景庄吗?”
穆十四娘点了点头。
“景庄现在投了明主,已然似昔日的张仪。”洛玉瑯说得含糊,穆十四娘却明白了,“朝阳岂不是?”
洛玉瑯却与她想的不一样,“我倒觉得朝阳姑娘有大智慧,她是头一个看清景庄之人。”
穆十四娘还是不太明白,“景庄——移情别恋了吗?”
洛玉瑯看着她,感叹她的小儿女心态,殊不知在男人看来,还有比儿女情长更重要的事。
“这倒是不知,静观其变吧!”洛玉瑯说完,又自嘲起来,“我们管这些做什么,反正太后要将我困上三年,正好可以远观。”
“可我喜欢你说这些。”穆十四娘牵了他的手,退步向前。
洛玉瑯时不时替她担忧前面的路,握紧她的手,生怕两个人会松了手,让她摔了,“为何?”
“因为说这样话的事,最像当家的!”穆十四娘轻笑着回答。
“当家的?”洛玉瑯心中很快反应过来,面上却不显,“我本来就是你当家的,还有什么像不像的?”
“我说像就像。”穆十四娘嘟着嘴。
洛玉瑯笑得开怀,“好,虽然我觉得当时的我有些犯傻,不过,既然漫游喜欢,那我就继续傻下去。”
看到洛玉瑯眉间的愁绪终于不再,穆十四娘浑身都轻松了,“漫乐,我走累了,你背我吧。”
洛玉瑯挑眉看她,直接弯下了腰。
穆十四娘喜滋滋地跳了上去,洛玉瑯不住摇头,“亏得我自幼桩子稳,不然我俩今日都要滚入小溪。”
“漫乐的背上真舒服。”趴在他的背上,听着他沉稳的心跳,穆十四娘感叹。
洛玉瑯回答,“先别睡,待会上马车,又会弄醒你,反而不好。”
“我晓得。”穆十四娘的声音都变成了呢喃,洛玉瑯无奈摇头,却依了她。
感觉到背上越来越沉,穆十四娘再没有说话,洛玉瑯干脆沿着小溪,慢慢走了回去,好让她多睡一会。
有意放慢了脚步,却觉得心内安宁无比。
刚才被激怒的内心,现在早已烟消云散。
对方说得没错,他最近确实有些控制不住情绪,有时候连自己都能感觉到太过消沉。
幸好漫游从不在意,反而用她的柔情体贴,抚慰着自己。
将自己从泥泞不堪中拔出来,沐浴干净,再晒了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