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了月之后,小嘉承几日一个变化,又极喜欢笑,就算笑得合不拢嘴,口水直流,洛老爷都不嫌弃,每日总要抱上一阵,逗弄一番才算罢休。
穆十四娘这个正牌母亲,反倒退让了,府中延误的事宜,她与洛玉瑯皆要忙上好一阵。
木花坊亦是,春装正当时,她还要琢磨些新花色才行,舒掌柜既将它留给出自己,自己便要尽心尽力,不让它坠了名声。
岁月静好间,忽如一夜,吴越王自献于宋称臣,不再自立为王。
洛老爷抱着嘉承,指点着嘉诺的书法,“皆大欢喜,如此一来,钱王府富可敌国,吴越百姓无战事。”
“漫游,驻军的人你最熟悉。”洛玉瑯从门外匆匆而来,接过洛诚递来的茶解了渴,“谢诚叔。”
手里辫着绦子,穆十四娘头都未抬,“是青蓿吗?”
“漫游最为聪慧。”他马屁拍得再好,穆十四娘也没领情,“我认识的人能有几个,除了他还能有谁?”
洛玉瑯轻笑,“你难道不想知道青荷有没有来?”
“你不是说青蓿待她极好吗?怎能不来。”穆十四娘不满地看着他,洛玉瑯却接了句,“刚得到的消息,景玉霜也来了。”
穆十四娘觉得自己脑子实在转不过弯来,闪烁着眼睛看他。
洛玉瑯收了脸上的笑,“新王最喜欢打赏,青蓿现在已两妻数妾了。”
穆十四娘拧了眉,没有接话。
“等见了青荷,你先看她脸色,若是好看,便说明她没受委屈。”
到此刻,她才明白洛玉瑯事先告诉她的缘故,这是怕她到时候没有眼色。
见她依旧闷闷不乐,洛玉瑯凑近了些,“青蓿虽未明言,但我知道,他会在吴越长待。”
“你是怕景玉霜会找我麻烦?”
洛玉瑯点了点她的鼻尖,“她如今是妾,能翻起什么风浪。但与青荷平齐的那位,兄长最近在新王面前颇为得势。”
“想想都觉得忧心,青荷,”穆十四娘欲言又止,要是自己,怕早就开溜了。
“她比你本份,不会一遇到不顺心,就想落跑。”洛玉瑯的话一出口,穆十四娘就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谁说我会这样?”
就算心里是这样想的,嘴里也是不会承认的。
洛玉瑯怎会与她计较这些,“你连府中宴请都想回避,这下怎么都要打整精神,好生应对了。”
“你担心我?”穆十四娘偏头问他。
洛玉瑯亦偏头回她,“我能不担心你吗?放眼望去,唯你独得夫君的恩宠,也不必承受祖辈妯娌的压力,她们自会对你心生嫉妒。”
“然后就会找我麻烦?”穆十四娘接道。<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