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空青几个默契地悄声出了屋子。
“可用了晚膳了?”声音低哑中带着难解的温柔,丝丝绕绕的,扰的人心也跟着乱了。
“还不曾。”
“苏培盛,传膳。”说完,又是低低潺潺的一句:“爷与你同用,省的你忧心。”
院子里霞光满庭,枯红、橘黄、金黄层层交杂,勾得薄云渐染、清风带暖,绚丽温柔的不知又入了谁的眼,进了谁的心。
···
“主子,端敏公主差人递进来的礼。”
静姝懒洋洋地歪着,只随意翻了翻礼单子,就交给空青入册,等空青人快要出了屋子,才反应过来,迷糊道:端敏公主?”
“回主子,是达尔罕亲王班第的嫡福晋。”
“这端敏公主是哪家的女儿?”怎么从未听说过?
空青被问得一顿,顺心见了上前回道:“回主子,端敏公主是和硕庄亲王舒尔哈齐的曾孙女,和硕郑献亲王济尔哈朗的孙女,简纯亲王济度的次女,额娘是简纯亲王嫡福晋蒙古科尔沁博尔济吉特氏。后抚养在宫中,顺治爷收其为养女,奴才记得,是九年时嫁达尔罕亲王班第的。”
济尔哈朗的孙女?
静姝眨了眨眼,明白了。
就是亲不算亲,但这情分却不浅的。
静姝叹了口气,康熙爷巡幸蒙古,这要回京了,蒙古为表彼此情分,是一路相送,结果最后直接送到了京城!
也不知是怎么想的?
她猜呀就是省的来回赶路了,要不这伙人半路上回了蒙古,等到八月十五中秋前还要在赶来京城赴宴,谁愿意这么折腾呀!
“主子,博尔济吉特氏喀尔喀郡王敦多布多尔济福晋差人送来了礼。”如意脚步匆匆地进了屋,额上星许汗意,一张小脸比外头的烈日还要灿烂两分,一进屋就把礼单子往主子身前高奉:“这是礼单子,您过目。”
顺心立马上前两步低声提醒道:“这是万岁爷的六格格,郭络罗贵人所出养在宜妃娘娘膝下的和硕公主。”宜妃娘娘与郭络罗贵人是嫡亲的两姐妹,这位和硕公主又自小养在宜妃娘娘膝下,与九爷情分如同一母所出的亲近,这不奇怪。
但这位与主子爷也是众位公主中最为亲近的,便是温宪公主还在世的时候,与她们主子爷间的关系也不如这位多矣。
外头许多人都猜测九爷能与主子爷这般‘亲近’,多是这位公主牵线搭桥出来的情分呢!
静姝一派明白的点了点头,这位四爷的妹妹!不说情分如何,单血缘上就亲近许多,这是与上一位完全不同的。
“她可带了什么小辈入京?”
等等,郭络罗贵人的女儿···那不就是固伦恪靖公主?
就是那位很是出名的海蚌公主。
以和亲之身权倾漠北漠南,使外蒙各部老实依附大清,再无内讧齐心协力将矛头指向噶尔丹,为大清大一统的版图做出了卓越贡献。
在大清和亲的诸位公主里,这位堪称第一人。
顺心应得极快,好似这些消息都早早被印再脑子里了一般:“回主子的话,这位三六年被赐的婚,如今膝下只有一长子,起名根扎布多尔济,这回一并领着入了京。”
有孩子呀!静姝扭头看向空青,边把手中的礼单子递给她边道:“我记得前儿姐姐差人送来的东西里有块绿砂的台山白塔澄泥砚来着,空青你去寻出来单独包上仔细收好,说不得哪日要急用的。”
“是,奴才这就去。”
如意见明明是自个儿禀报的事儿,到最后主子还是交给空青去办,心中多少有些不舒服,只能默默安慰自己,这空青毕竟是主子带进府的,反正主子已然给空青相看人家了,说不得哪日就嫁出去了,到时候顺心嘴笨,顶事儿能用的还不是她?
这桐安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