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两个保镖得令狐弓授意,并不阻拦。
赊刀人走进三号贵宾室,环顾室内三人,也不言语,做皱眉苦思之状,而后转身便欲离开。
“大师请留步!”令狐弓起身叫住了赊刀人。
“大师风尘仆仆而来,亦是缘分,何妨入座一叙?”令狐弓热情邀请,那赊刀人面露几分犹豫神色,再三思索过后,还是抱着木匣子入了座。
“尚未请教大师名号?”令狐弓笑着给赊刀人倒了一杯龙井。
“铸客·龙鳞!”赊刀人一开口,声若闷雷,与方才在外的叫喊声有明显差别。
“难道大师不是赊刀人?”令狐弓好奇一问。
“我大师父是铸刀一门,所铸之刀,千金不换!二师父是赊刀一脉,非绝世之刀不赊!”龙鳞语气之中夹杂一丝狂傲之意。
令狐弓的好奇心当即被勾起,他的目光落在龙鳞怀中木匣。
“难道龙鳞大师怀中之物,便是绝世之刀?”令狐弓问道。
“不错!”龙鳞沉喝一声,将木匣置于八仙桌上,端起身前茶杯,一饮而尽。
“相遇是缘,又与老者结下茶水之恩,便让老者一睹此刀风采!聊表心意!”龙鳞起身,用结茧的食指关节挑开木匣扣锁,正要掀开之时。
“且慢!”
开口叫停者,正是白泽。
“你是何意?”龙鳞用余光瞥向白泽,语带不善。
“你瞪我也没用,你那位大师父若知道你行此讹人之举,怕是九泉之下也不会瞑目!”白泽冷冷一笑,全然不惧龙鳞眼中威胁之意。
“嗯?你知道我大师父名讳?”龙鳞眼露狐疑。
“且不说你那个卧床不起的二师父,你那位大师父的确称得上是传奇人物,铸刀七十载,呕心沥血,一身超绝铸刀之术,堪称当代欧冶子,甚至在临终前铸出旷世神刀,老铸客会以你之名转赋神刀,可见对你期望甚高。”
“你这木匣之中,若是那口神刀,称之为绝世之刀,倒也不假,但若不是那口刀……”白泽嘴角浮现一丝嘲讽。
啪!
“够了!”龙鳞勃然大怒,一掌拍在木匣之上,力量拿捏得倒是精准,并未伤及八仙桌。
“此地既然已有高人坐镇,龙某认服!就此告辞!”龙鳞抱起木匣,便要离去。
“龙大师且慢!老朽对这刀有兴趣!”令狐弓将龙鳞拉回座位,心中对白泽更是拜服。
“实不相瞒,早在龙大师进入这茶馆之前,这位小师傅便已经料定龙大师此行是专程为老朽而来,两位都是有能力的奇人,老朽虽颇有家底,终究一介凡俗,若龙大师有难言之隐,老朽愿意倾力相助。”令狐弓态度诚挚,那龙鳞虽然重新坐了下来,却一时开不了口。
“呵,这时候,你反倒知道要面子了?罢了,既然你不好开口,我替你说吧。”白泽接过话头,继续道:
“这位龙大师的二师父名唤郑权,在赊刀人之中也是小有名气,曾经在二十多年前,凭借‘非绝世宝刀不赊’的名头,于赊刀人鹤立鸡群,当时正逢上世纪末,郑权见自己声名远扬,决意在世纪交替之时,大赚一笔……”
“那郑权联合多家富商,先以赊刀预言物价下跌,百姓信以为真,纷纷贱卖物资,富商趁此低价买入、囤积物资,再于各地哄抬物价,从中谋取暴利,引得一方百姓穷困潦倒,苦不堪言。”
“善恶有报,那郑权发了大财,没等他享福,便被民间奇人以蛊物残害,终日瘫于床上,意识清明,肉身受苦,各种疾病连年不断,若不是有你这个当徒弟的从旁照看,那郑权怕早就偿还报应了。”白泽摇头惋惜道。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二师父纵有过错,这些年领受的折磨也足够偿还!”龙鳞神情凝重,显然白泽所言并无半分错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