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正之职,主管着皇家各色人等。
这虽然是事实,却也是十几年前的事情。现在已经少有人去提及,毕竟说出这些只会让宗正不满,得罪这么一个实权人物何苦来哉?
偏是沈傲似完全不知情一般,当着唐休的面就把这些话给说了出来,没有一点的顾忌之意,也就难怪唐休会生气,会怒及如此。
“怎么就是胡言乱语了,本国公不过就是随便一说,世子也就是随意一听罢了,如果是根本就没有的事,何需去认真,更不需要去紧张吧。”沈傲的脸上依然带着笑意,但正是这样的笑容落在唐休的眼中,却是给他一种讥讽之感。
都说知子莫若父。可是同样的,论其了解父亲,做儿子的也不差。唐青河在别人面前或许还会带着一张面具,进行着掩饰,但在自家儿子面前就没有那个必要,不然人活着岂不是太累了一些。
正是这种毫无掩饰,才让唐休感觉到父亲还是有着野心的。只不过现在大乾朝局稳定,君臣同心。至少表面上看是如此,没有更好的机会而已。
但可以想像到,一旦机会合适的话,怕是宗正大人马上就会由一只温厚的绵羊变成一只恶狼,露出自己的獠牙,会趁人不备的冲上来咬上那么一口。
父亲有着这份野心,唐休不仅不会担心,反而非常的高兴。这不正说明了他还有机会当皇子,当太子,甚至是当皇帝吗?
越是这般的想着,唐休就越发的自我感觉良好,甚至是感觉自我高人一等,即便是面对着皇子的时候,也并不会觉得差一人等。更不屑说,沈傲不过就是一个公爵身份,还是世袭而得的,又哪里会放在他的眼中。
他能主动来到忠国公府,那是看得起对方。在唐休想来,沈傲应该举府欢迎,像是狗腿一般的奉承着好话,讨自己欢心才是。而不是像现在这般,一幅不卑不亢的模样,甚至还敢在自己敲打对方之后,反过来敲打自己。
“哼!”论口才,唐休自然不会是沈傲的对手,面对着这个享誉着全大梁城的才子,唐休也没有去尝试的意思。他便决定不与其逞口舌之辩,想到自己的来意,他的神色间又得意了几分,又有了几分自信的说着,“沈主事。我们明人不说暗话,现在外面的很多言论都对你极为不利,弄一个不好,就会引来所有人的怒火,那时怕是你将自身难保。但你的运气也好,碰到了本世子,看在你有些才情的份上,本世子决意帮你一把,只要你愿意为本世子效劳的话,那就可以保证你的安全,保证你可以赚到更多的钱,保证你顺利渡过难关,保证你不会随意的外面人所欺,如何?”
不被外面的人所欺,要任你一人所欺吗?
这当然是沈傲的心理话,可他自然是不会傻到讲出来的。他便晒然一笑道:“事情都如此的糟糕了吗?可为何本国公并不知道呢?难道世子如此的厉害,可以看清事情的后续发展不成?亦或是这件事情根本就是世子操控的,以后会发生什么,你也尽都知晓?”
“当然不是本世子所为。这样暗中伤人之事,本世子自认光明磊落,还是做不出来的。”唐休的面色连忙是一变,随后摆出一幅没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叫门的模样。
且不说事情当真不是他做的,即便是他做的,也是不会向外承认,那要蠢到何种程度,还会如此为之呢?
说到底,唐休来此,甚至都不是他父亲的意思,而全然是他的自做主张。
之前说了,唐休是知道父亲的野心,便算是为了自己好,他也认为应该要做些什么,来辅助一下父亲。沈傲就是他选中的,准备送给父亲的礼物。这样即能赚钱,又能带来好名声的臣子想来是父亲所需要的吧。
唐休这便没有做任何的准备,甚至连招呼都没有打,就上得门来。他相信这个时候是说服沈傲为臣的最佳时机,毕竟已经有人要向他动手了,一个公爵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