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王皇后说出王蹊的名字时,姚淑妃才后知后觉地知道自己中了王皇后的圈套。只是刚刚话已说了出去,如今只能尽量往回拉扯了。于是说道“王三郎自是长安城中一等一的好郎君,臣妾久在深宫也常有耳闻。只是臣妾所忧有二一来阿柔自小娇惯,担不了宗妇重任,二来陛下对阿柔也是宠爱有加,婚姻大事,臣妾不敢自专,还得与陛下商议!”
王皇后心里冷笑一声,脸上保持着惯有的笑容,说道“你呀,就是多虑了。阿柔是天家娇女,嫁给我那侄儿是下嫁。府中诸事,我们多给她陪嫁几个老成持重的嬷嬷不就行了?陛下那边,自有我去说,如今,只看你点不点头了。”
姚淑妃心里狠狠地说道“如此,就劳皇后殿下费心了!”
王皇后站了起来“你坐吧,我回去了。”还不忘叮嘱姚淑妃“等阿柔折花回来了,把你的寝殿好好装扮装扮!”
姚淑妃起身行礼“臣妾恭送殿下!”
等王皇后走远了,姚淑妃把案几上的茶杯全部扫到地上,骂道“这个毒妇,我们母女平日如何待她?她现在倒算计到我们头上!”
姚淑妃身边的唐嬷嬷赶紧让宫人关上殿门,悄悄凑到姚淑妃跟前说道“我听宫人说,今儿一大早,王丞相的夫人崔氏就去了凤仪殿。”
姚淑妃骂道“怪不得!怪不得!她儿子如今在长安名声坏透了,找不到媳妇就来肖想我的女儿!”又哭道“我可怜的阿柔,一直把她当亲娘一般爱,她又头风的毛病,还巴巴地给她泡了茯苓酒送过去,到头来却被这毒妇给卖了!我可怜的阿柔,她至今还不知情!我们母女为何如此命苦啊——”
又十分自责“是我太傻了。我早该知道皇家无真情,怎就被她那一副菩萨模样给欺骗了?怎么就轻信了她疼爱阿柔的谎言?到底不是她肚皮里出来的,再怎么疼爱,最终还是给他儿子做了垫脚石,我苦命的阿柔啊——”
正哭着,福宁公主走了进来“阿娘,你怎么哭了?发生了何事?”
姚淑妃见女儿手里还捧着刚折的桃花,抱着女儿又是一顿哭。好容易在福宁公主和唐嬷嬷的劝阻下止住了,深呼一口气,说道“你皇后母亲要将你讲给他侄儿!”
福宁公主一脸不解“哪个侄儿?”
姚淑妃咬牙切齿地说“就是与季家结亲,为了一个平康坊的妓女,新婚之夜抛弃人家,还栽赃嫁祸与季家小娘子的那个王蹊!”
福宁公主一愣,换了半天,才说道“刚刚在皇后殿中,她就于我提起嫁人和亲之事。来到阿娘殿里,又把我支开,与阿娘说了这许多话,就是为了把我嫁给他那个软弱无担当的侄儿?”
说完伏倒在姚淑妃怀里,哭道“若是真嫁给了王蹊,那女儿的下半辈子有何幸福可言?”
姚淑妃扶起女儿,说道“阿柔,你听阿娘说,现在你父亲还未点头,这一切还未成定局。你现在去找你父亲哭诉,就说不想嫁人,想承欢膝下,在父亲跟前尽孝。先躲过这一阵再说!”
福宁公主抹抹眼泪点点头“我这就去。”
福宁公主出了安澜殿,撒脚往含元殿跑去。还未到正午,圣人应该在含元殿处理政务。然而等到了含元殿,才发现晚了一步。门口守着的小黄门告诉福宁公主“皇后殿下头风发作,陛下带着御医去往凤仪殿了。”
福宁公主又往凤仪殿跑去。
而王皇后在从姚淑妃的安澜殿回去的路上,一边走一边和万嬷嬷聊天。
王皇后今日心情大好,笑道“如今总算是了了本宫一桩心事!”
万嬷嬷小心翼翼地扶着王皇后,问道“姚淑妃娘家势单力薄,殿下为何要将福宁公主嫁给王三郎呢?”
王皇后冷笑一声“你哪里知道这其中的内情。当年陛下与前怀闵太子夺嫡,姚家老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