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会有尽头。

回到家里，打开房门，拉了一下灯绳。

漆黑的屋里出现了光亮，李海军蹲下身字帮助六丫头脱下棉鞋，给她换上棉拖鞋。

六丫头在进入客厅的时候，把脱下甩下去，因为客厅跟卧室里都是羊毛地毯，只有厨房，走廊里是地革。

六丫头仰着小脸，满足道：“终于回家了。”

李海军扶着她回到卧室。

“来，闭上眼睛，给你个小惊喜。”

六丫头很听话，李海军给留声机上发条，随着一首夜上海突兀的出现，优美的旋律响起。

六丫头豁然睁开双眼，睁得大大的宛如铜铃，顺着声音来到留声机跟前，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海军，这······”

李海军：“送给你的，怕你无聊，每天下班回来你听一听能舒缓神经，还能顺带着胎教。”

六丫头感动的稀里哗啦，像个小女孩。

泪眼婆娑的问道：“胎教是什么？”

李海军解释“·······”

废了好一番口舌，六丫头懂了。

留声机的操作很简单，六丫头摆弄几下就学会了。

俩人躺在床上，听着歌，看着玻璃窗外的肆意飞舞的雪花，本来挺浪漫的时刻。

六丫头换了个姿势，抬起头，李海军还以为她要亲亲呢。

“吧唧。”

亲过之后，六丫头：“我饿了。”

李海军无奈：“在爸妈家让你多吃点，你不肯。”

“我用电炉子给你蒸个鸡蛋羹吧，你又闻不了油烟味！”

李海军去厨房给她拿了两根香蕉：“你先吃香蕉垫一垫肚子。”

六丫头撒娇道：“你给我扒皮。”

李海军扒完皮把香蕉递给六丫头：“老实呆着，我去给你做吃的。”

六丫头吃着香蕉，含糊不清的道：“放点盐，别弄太淡了。”

厨房里，李海军打散两个鸡蛋，用电炉子坐上焖罐，给六丫头蒸了一碗鸡蛋羹。

食盐他是没放，不过放了点虾米跟耗油。

等李海军鸡蛋羹蒸好之后，端进卧室才发现，六丫头已经睡着了。

他也没舍得喊醒她，而是把鸡蛋羹重新放进锅里，等明早六丫头醒了再吃。

默默地帮媳妇脱衣服，给她盖上被子。

临睡前，蓦然，他想起了丁秋楠。

第二天，李海军起了个大早，给六丫头把鸡蛋羹热了热。

小心翼翼的送六丫头去上班，风门都推不开一楼的大门。

狂风夹杂着雪直往人的脖子里，袖口里钻。

李海军给六丫头紧了紧帽子，围脖，还有手套，把六丫头包裹成了一个大粽子。

脚步才在厚厚的雪层上，发出‘咯吱’的声音。

地面上，树上都积着厚厚的雪，银白覆满大地，天地连成一线，模糊了边界，模糊了天地，只留下他们俩那一串脚印·······

六丫头：“这场雪太大了。”

李海军：“下得好啊！”

六丫头不解的看着身旁的枕边人。

李海军解释道：“瑞雪兆丰年。”

“来年，准是一个丰收年。”

到了纺织厂把媳妇交给丈母娘，他的任务完成，再坐车回机修厂。

去食堂就要路过医务室，李海军跟丁秋楠正好迎面相撞。

李海军无奈的看着故意撞在自己身上的丁秋楠：“疼不疼？”

丁秋楠揉着发酸的鼻子，嘴硬道：“不疼。”

李海军：“我先去上班了。”

丁秋楠：“她回来了？”

李海军顿了顿脚步：“嗯，回来了。”

俩人没有再说什么，一个朝着医务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