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问题。
何文惠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里也是不禁有些疑惑。
不是说厚墩子一直都对高俊玲很好吗?怎么会突然变得那么咄咄逼人的?
高俊玲面对刘洪昌的询问,脸上浮现出一抹难堪的神色,久久都没有吭声,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厚墩子看到刘洪昌和何文惠进来,也没有再大喊大叫,只是阴沉着一张脸,把头撇了过去。
刘洪昌见状,稍微沉吟了一下,轻声说道:“俊玲姐,你先跟文惠出去一下吧!我留在这里陪墩子哥说说话。”
“嗯!”
高俊玲瞥了厚墩子一眼,然后迟疑了一会,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她知道厚墩子现如今正在气头上,无论她怎么说,厚墩子都听不进去,所以最好还是让厚墩子自己先冷静一下再说。
何文惠有些担心地看了刘洪昌一眼,然后看到他露出一个自信满满的笑容,心里瞬间变得踏实了下来。
于是,她也没说什么,直接上前挽着高俊玲的手臂走出了病房。
刘洪昌看了眼她们离开的背影,然后缓缓上前坐在了病床旁边的椅子上。
接着,他也没说话,只是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厚墩子。
过了一会,厚墩子转过头来看了刘洪昌一眼,然后主动开口说道:“兄弟,不好意思啊!让你看笑话了。”
“没事,这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能理解,能理解。”
刘洪昌微微一笑,摆了摆手说道。
“呼~”
厚墩子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接着有些自嘲地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去矿上工作吗?”
刘洪昌眉头一挑,没有接话,他知道此刻厚墩子需要的只是倾听。
厚墩子说着,眼神变得有些沧桑和痛苦,似乎是想起了什让他伤心的事情。
随后,他一脸面无表情地接着说道:“当年,俊玲她爸妈因为嫌我家里穷,一直不愿意让俊玲嫁给我,我没办法,只好一个人跑到了矿上没日没夜地干活,就想着能有一天赚到足够的钱,让俊玲她爸妈答应把俊玲嫁给我。”
“后来,我成功赚到了钱,把俊玲从家里带了出来,原本还想着我们两个人能够慢慢过上好日子。”
“可是,就在我们俩新婚之夜,我这才刚关了灯,俊玲她爸就突然带着她哥一票人闯了进来,二话不说,光着屁股,就把我从屋里拖了出去,然后丢进了潮白河里。”
“那时候,正值隆冬腊月呀!反正当我从河里爬出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废物了。”
“我之所以整天没日没夜地待在矿上不回去,就是受不了她看我的那双眼睛,那眼神里只有怜悯,她可怜我,她可怜我是个废人,可她又不忍心把我当垃圾一样给扔出去。”
“呵!多少次我跟她提出离婚,她就是不同意,我是天天做噩梦,每次把我从梦中惊醒的,都是那双眼睛。”
“那种可怜我的眼神,我这辈子,就是被那种眼神给判了无期了,哥们儿这辈子是没什么指望了!”
刘洪昌听到这里,心里瞬间明白了过来。
敢情厚墩子是那丸意被冻坏了啊!
怪不得他之前给厚墩子检查身体却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呢!
这事要不是亲眼看到,或者亲耳听到,还真没法一下子诊断出来,纯粹是属于功能上的物理障碍。
厚墩子没有察觉到刘洪昌的异样,依然在自顾自地往下说。
“你说这矿上也是的,每年出了这么多事,它就是轮不上我,有好几次,我前脚刚出井,后脚就出事了。”
“我站在井口我就骂,老天爷,你瞎了眼啦?你那眼睛是黑窟窿啊?你干吗不早点把我给砸死?我就一了百了了,我费那事干吗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