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泱在书房里,并没有看到门外的阿娘和丁香,她对五兄拦住她不解,更对阿爹就这么把玄铁交给府衙不解:
裴刺史虽在场,可他不是亲戚吗?难道他是特意过来拿玄铁的?
当她的眼光无意扫到魏光,只见他幸灾乐祸的眼神,正毫不掩饰的落在自己身上,还透着那么一丝挑衅。
她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魏光在花园里说的那句话:
只会让倒霉的人更倒霉。
这是魏光给我的下马威,顺手还把玄铁父子给坑了!
我还是太年轻气盛,一心想拿主人的身份给阿慕出气,低估了这种背后捅刀子的小人,以为不过是一个府里的执事,单纯好打脸,没想到被打脸的人竟然是我!
洛泱胸膛微微起伏,憋着没让自己被气哭,挫败感让她脸上一副悻悻的样子。
苏知远将女儿的表情看在眼里,他又看看跪在地上,茫然不知所措的阿木,想起女儿刚才说的那个话题,语气缓和了下来:
“既然刺客还没有抓到,府里的安全不可掉以轻心。”
“是。府里已分三班巡逻,洛泱身边有两班暗卫轮值,长川阁的仆婢也新增加了四个。”元桢回答道。
苏知远有心讨好女儿,他看向洛泱温和道:
“长川阁的仆人再加一个玄木,他跟着玄铁还是学了些功夫,再说,还可以教泱儿使暗器。再多人保护,都不如自我保护更有效。”
哈?还想着如何把玄慕要过来,阿爹已经让他归了自己,洛泱果然气顺了些:
这娃太可怜,因为义父与魏光的矛盾,当了那么久替罪羊,估计他从未对义父说过,自己挨了那些打。
他留在长川阁当然最好,至少不会再被人欺负。
“怎么?你不愿意?”
阿爹声音把洛泱的思绪拉了回来,看看一脸期待的玄慕,她挤出一丝笑容:
“谢谢阿爹,我会好好学的。”她扬起下巴又道:
“人既然归我,我要给他改个名字,木头的木,改成羡慕的慕。以后谁再敢骂他‘烂木头’,就是在骂我这个主人。”
魏执事脸上保持着微笑,眉梢却抽了抽,他狠狠剜了玄慕一眼:
便宜你这哑巴了!小娘子不知看上你哪点,非要站出来替你出头?
“你的人,叫什么名字那还不随你?”苏知远笑着,他转头交代魏光:
“玄铁的事交给州府,你就不要再插手了。去查出是谁偷放笸箩,回了夫人,听从夫人发落,你下去吧。”
将军这话,就是认定玄慕是被冤枉的,魏光也不是傻子,非要和主人对着干,他顺从回答道:
“是,某这就去办。”
元枫跟着裴煊出去了,元植屁股疼没来,魏执事走时,玄慕也退了出去,书房里剩下苏知远和洛泱兄妹四个。
洛泱这才仔细打量起父亲的这间书房。
书房里整齐摆放着不少兵书,书桌后面的墙上挂着一副“方镇图”,略一看,是大唐的藩镇区划,地名很多不熟,但模样相似的黄河、长江却像久别重逢的老友,让洛泱心中热血澎湃。
“阿爹,为什么要将玄铁送走?”五郎心中也有疑虑。
“不送走,怎么能让他背后的人跳出来?小妹这事非同一般,这么巧,府里老护卫身上凭空出现一大笔钱,不管两者是否相关,都不能轻易放过。”
二郎元桥说完,对五郎挥挥手:“五弟,你带小妹先走,我们和爹还有事商量。”
城里已悄悄增加一批兵械,若不是小妹被刺杀,他拿武器去查全城铁铺,这么大一个不安定因素,他们洛阳军还完全被蒙在鼓里。
洛泱忙上前拉着父亲的袖子道:
“阿爹,您不是真的怀疑玄铁吧?他和魏执事有矛盾,说不定是被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