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歌的女子一曲唱罢,洛泱和那领舞的女子拉着的手都热得润起来。她向洛泱行了个福礼,笑道:
“婢子宜春院内人马芸,她们都叫我芸娘。多蒙小娘子不弃,与我们载歌载舞,将来您有了好词,还望能来太极宫教坊传授一二。”
“原来你们是教坊的?难怪跳得那么……精致!”
洛泱原以为是像旅游景点的歌舞一样,大家都能参与进去同乐,谁知从头到尾只有她一个外人冲进来,真是闹了个大乌龙。
好在她也不在乎什么身份地位,李奏还在外面给她鼓掌打拍子呢,他应该也不在乎。
听说是教坊的舞姬,她不由得好奇问道:
“你住在太极宫里,就算想找你,我也进不去啊。”
芸娘笑道:“我们每人每月都有一次家人探视机会,每年诞辰也可以让家人前来同庆,太极宫不比大明宫,管得不是很严。。
我从小就没了父母家人,您来找我,就说是马芸妹妹,金吾卫会让您进来的。”
“好棒!想不到我以前的梦想,竟然用这种方式实现了。”
洛泱眉开眼笑的拉着芸娘的手转起了圈圈,芸娘虽不解其意,但她也喜欢上这个大大咧咧的贵女。
骤然间,芸娘松开洛泱的手,给走上前的李奏行礼道:
“芸娘参见齐王殿下。”
“免礼。希望没有打扰到你们演艺。”李奏说着,伸手把洛泱拽走了,他坦然道:
“你还真是爱交朋友,三教九流,你就没有不认识的。你知道吗?宫中教坊本已经解散,我父皇沉迷酒色,内侍们才把教坊又组建起来。父皇、大皇兄,带着朝臣公然......所以我很讨厌她们。”
“这是教坊歌舞姬的错吗?错的明明是你父兄,你讨厌她们,是不是害怕自己也会如你父兄那般?”洛泱嘻嘻笑着,她摇摇他的手,道:
“这样吧,我做一个香囊送你,你挂在身上,别的女人就知道你有爱人,不会来缠着你了。”
“香囊?我不挂,挺幼稚的。”
大唐男子佩装笏板的紫荷,装鱼符的金鱼袋,只有那些喜欢玩香的纨绔少年郎,才会在身上佩戴镂空金银香囊,配合他们的脂头粉面。
洛泱说的那种锦缎的香囊,一般都是女子佩戴的。
“你喜欢绣小鸭子,还是小兔子?”
李奏脸有些红:“呃......那就小鸭子吧。”
两日之后,李奏与苏元桢辞别圣上及百官,带着五百近卫出了朱雀门。
李奏飞身上马,他的银白软甲上,豁然挂着个银色香囊,料子是好缎子,就是上面绣着的小黄鸭有点呆萌。里面塞的是春天预防流感的药材,还有那张她求来的平安符。
他很快就在金光大道旁围观的人群里,一眼认出了她。
洛泱依旧穿着那件银朱色的披风,娉娉婷婷的站在最外面,两人四目相对,恨不得将彼此刻在眸子里。
李凛、李冽、玄慕都跟在后面,还有浅草堂里经过一个月短训的特工们,也都成了齐王的随从,披挂走在队伍里。
李琛、阿漠带领的玄冰卫、突厥兵整合的八百亲兵,康如海、安荀带领的五百沙陀兵,都在金光门外三十里处的西渭桥等他们。
“小娘子,人影都看不见了,咱们回去吧?”丁香看洛泱有些怅然若失,便安慰道:
“不过就是一年半载,小时候,你送将军、少将军离开洛阳去换防,比这还要难舍难分,非要站在城外哭累了都不肯走,四郎君、五郎君就陪着你
哭。”
“他们哭,是怕回去晚了被娘打吧?”
洛泱被她逗笑了,指指不远处的西市北门道:“还早呢,到西市里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