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自作主张,打电话请李奏周六晚上到家里吃饭。
据妈妈打听到的消息,他好像没怎么犹豫就爽快答应了,爸爸透露的只有这么多。
第二天,妈妈一早就起来到处擦擦扫扫,她这个家庭主妇就算是个副教授,还是喜欢自己把家收拾得干干净净。
“洛泱,到花店买束花回来,桌上的花都有些蔫了,换了它。”
“哪蔫了?我觉得它们还能撑到下周一。”
洛泱正靠在沙发上玩手机,好几年没摸到手机了,戒手机花的时间长,重新迷恋它,只需一个寂寞的晚上。
“去吧去吧,别杵在这里碍眼。”
这就是大龄未婚姑娘在父母家住的唯一缺点:横竖都觉得你碍眼。
洛泱只好闷闷不乐的关掉新闻页面,所有关于那个古墓的新闻都没有墓碑图片,但却清楚的写着疑似“怀懿太子、太子妃衣冠冢”。
大概是因为没做出最后鉴定,新闻很短,只说了个大概。
这可把洛泱看得酸溜溜的:
哼,以前信誓旦旦说他没王妃,现在真把自己的墓给挖出来了,还是个合葬墓......
小区外面是条林荫路,老城区的才有的烟火气扑面而来。
街道两旁是十几米高的国槐,繁茂的树冠把人行道遮得荫凉,不风自落的淡黄色花瓣,像跳着胡旋舞的精灵......
洛泱的前面还真有个小精灵:
一个不到三、两岁的萌娃,正极力挣脱他的婴儿车,非要下来自己走。爷爷奶奶拗不过他,只好将他抱到地上。
萌娃一手扶着婴儿车,另一只手还要忙着摆脱爷爷的束缚。
洛泱想起了苏府里的小云翼,阿娘总是要把云翼含在嘴里的手指头拿出来,自己背着阿娘又帮他塞回嘴里去。
一片花瓣飘飘忽忽飞在萌宝前方,他忽然松开手,向着花瓣跑去。幼儿的“跑”,有时速度还不慢,爷爷伸手没拉住。
可正是由于他的跑动,跟他们身后的一只棕色泰迪也兴奋的边叫边追了上去。
那孩子听到狗叫也慌了,从他的视线来看,那只气势汹汹、怼天怼地怼空气的小狗,简直就和恶狼没什么两样。
“啊!”
孩子尖叫着加快速度往前跑,那遛狗不拴绳的女人和萌宝的爷爷,很快反应过来,吓得追上前,想要抓住孩子和那只狗。
洛泱在孩子的正前方,突如其来的变故,她立刻上前想把孩子抱起来。
可就在这时,慌张的孩子一拐弯下了人行道马路牙子,哇哇哭着就往路中间跑,试图这样甩掉那只追他的狗。
洛泱眼疾手快,几步冲上去抱起那个孩子转身往路边走。
此时她脚上一绊,是那只泰迪在她脚边乱撞,她条件反射的往后退了两步。马路中间最忌讳就是往前走再往后退,司机根本无法预判与你之间的距离。
一辆面包车已来不及刹车,朝着洛泱和那孩子撞去。
“嘭!”
一个人影从马路的另一边飞奔而来,他将洛泱猛地往前一推,自己挡在了车子前面。电光火石间,洛泱回头,看见了那张化成烟她也不会忘记的脸。
因为惯性,她抱着孩子摔倒在地上。
再抬头看,面前只有停下来的汽车,哪有李奏?
孩子的爷爷奶奶围上来接过孩子,正要向她道谢,她却脸色煞白的爬起来冲向向那辆车子:
人呢?
自己明明是被他推开,明明听到一声响,他人到哪里去了?
“六郎?六郎!”
她一把抓住满脸刚下车的司机,冲他哭喊道:
“人呢?你撞的人呢?是不是在车子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