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是可靠啊。”
“着实如此,夏阳渡一丢,父亲又没了消息,我这心中更不安,幸而得到这消息。”刘均道:“北地世侯中,我最佩服董帅。”
刘垣一边铺着地图,道:“明日一攻城,我们本就能知道援兵已正在攻潼关东面,董帅却还是先传了消息,可见他心中重视我们。”
刘均颌首不已。
董文炳初时只领一千人攻金陡,之后又火速从南阳调兵,这都是做不了伪的。
兄弟二人之后再商议着军务,气氛便与原来不同。
因董文炳的支援,军心士气也马上振奋起来。
次日,刘垣再次攻潼关,果然便发现了潼关东面也有了战事。
从战台上看去,砲火、火球、硝烟隐隐可见。
潼关,显然已守不了太久……
~~
六月十六日。
潼关。
一场攻防战终于在傍晚时分落幕。
西面城墙上,茅乙儿手一松,手里的单刀“当”的一声落在地上。
他咧嘴笑了笑,掩饰着方才那一瞬间的因力竭而有的恍惚,道:“刀柄好像有点松了,没松。”
说着,捡起了单刀。
“将军,潼关两面都被包围了,怎么还不见援兵来?”
问话的是茅乙儿麾下一名队正,名叫牛平,今日守城还救过茅乙儿一命。
“援兵不是来了吗?”茅乙儿抬刀指了指,道:“张帅派了兵马攻西面的蒙军,看到了没?”
“也太少了吧。”牛平嘟囔道:“怎么也得派一万人来,尽快歼灭这些蒙军才好。”
“马上就来了,真的。”
茅乙儿拍了拍牛平的肩,笑了笑,露出满嘴的牙,又道:“很快。”
但昨日有信使冒死乘小舟从黄河边递了消息,张珏既要追剿关中北面塬台间的蒙军,又要支援延安府,另外夏阳渡、蒲津渡还要防御……总之是希望茅乙儿再撑久一些。
他能撑。
无非就是死战而已。
这样又苦苦守了两日,到了十八日夜里,茅乙儿累得倚在城楼上睡着,迷迷糊糊被人拍醒。
他睁开眼,才发现自己的手脚竟已被绑了起来,一柄冰凉凉的刀已架在他脖子上。
“你们……”
“将军别喊,喊了也没用,人都被我们支开了,但我们也不想害你。”
“牛平?茅五?你们想做什么?”
“我想与将军说几句……我们不如……降了吧?”
“哈?”
茅乙儿全没想到麾下能出这等叛徒,已不知说甚才好。
“将军,从金陡关撤回来的兄弟,有人已经投了蒙军的董元帅,已说服了许多人投降,与我们也说了许多,很有道理。”
“不错,潼关眼见就要守不住了,真要死在这里吗?我不怕死,但有甚用处呢?”
“茅五,你平日不是这般说的,你求我允你从军时说过什么忘了吗?”茅乙儿道:“还有你牛平,你前两日才救过我的命……”
“将军啊,守不住了啊,这每日睁眼就等死的日子太难熬了。”
“将军,蒙古国与宋国又有甚不同?不都是当兵吃饷种地,好死不如赖活着。”
“人家董元帅说了,我们降了,一样是驻守城池,保境安民,给我们个个官升三转,也当将军,像那赛存孝,投了蒙古便当了元帅……”
“董元帅还说了,这些年降将是越来越多了,是大势所趋……”
“将军前几年才讨得婆娘不是吗?娃才一岁,怎忍心死在潼关,献城降了,去把家小接来……”
被劝了好一会之后,茅乙儿问道:“我要不答应呢?你们便杀了我?”
“我们也不想的,要么提将军的头去开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