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实事,如何?”
“臣……”李庭芝连忙行礼,“臣领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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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出了行宫,李庭芝都觉恍若经历了一场梦。
等抬头看向天空,他然想到陆秀夫那封信,此时此刻他已能感受到那流露在字里行间那份骄傲。
“李相公。”
李庭芝回过头,只见街巷边站着个不起眼的男子,打扮也普通。
对方抬起一支胳膊,袖子滑落,露出了一只假手。
李庭芝于是伸手入怀,摸出一贯钱放在对方的假手上。
对方愣了一下。
“李相公不认得我?”
“我是第一次见阁下。”
“也未听说过我?”
李庭芝捻着长须,再次打量了对方一眼,摇了摇头。
“舆情司司使,姜饭。”
李庭芝拱了拱手,心中叹息,被舆情司盯了这么多年,自己却连对方这么显眼的特征都不知道。
姜饭也不知道该得意还是尴尬,抬手请李庭芝上了一座酒楼。
“有一消息与李相公言,请。”
“请。”
“这是矾楼旧址,有精明的商人在此重建了矾楼,听说炒菜味道不错……”
李庭芝不信。
他虽不是爱享受之人,但昨日、今日吃的菜,味道都比在扬州的差远了。
以他的涵养,也不多问,由着姜饭引上一个厢房,在临窗的位置坐下。
“是好消息。”姜饭道:“李相公的家卷如今已回到了杨州……”
“真的?!”
姜饭点了点头,道:“恐李相公不信,我不妨说得再详细些。此事虽已不是机密,但李相公暂时莫传出去。”
“姜司使放心,李某不是多嘴之人。”
“好。镇江府洪起畏派人将人保护过江了。”
“洪起畏真降了?”
姜饭笑而不语。
李庭芝不再追问这些,能确定家小还平安也就够了。
“姜司使,今日这顿饭,李某来请。”
“我领你上来,本就是这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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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馆。
吕文焕只吃了两口便放下快子。
见此情形,吕师圣忙道:“父亲若吃不惯北方菜,孩儿让人到厨房去做……”
“这都是小事。”吕文焕沉吟道:“陛下今日未召见我。”
“那又如何?”
“你堂兄如今守着江州,陛下若有招降之意,岂能不问?”
吕师圣见他父亲不吃了,也放下快子,沉吟道:“陛下似乎不那么关心江南的战事?”
吕文焕问道:“你如何看出来的?”
“昨日觐见时,殿中原本在与陛下对奏的都是文官。”
“看来,陛下是对这一战很有信心啊。”
吕文焕叹息一声,又道:“我已传信给师夔,劝他早日归降,勿要螳臂当车,恐他不听啊。”
吕师圣摇头道:“吕家已为官宦人家,逢如此大变局,何苦为了钱财而丧了满门前程?”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说到这里,吕文焕脸上更添忧色。
他如今官封怀化大将军,但这只是武散官,另外还有个实职是“兼知中书省军机重事”,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反正听起来不像是什么小官,但有些像是丞相之一。
又过了数日,听说李庭芝已离开开封回淮东任职,吕文焕不由妒忌起来,不满于李瑕不信他,却更信李庭芝那种顽囚。
正是在这日,他终于得到召传,让他到行宫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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