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骨头陷入了沉默，似在整理脑中的记忆，过了片刻，传出了声音。

“命师自古便有，每个时代都有他们的身影，但命道之路神异难寻，寻常年代根本无法修炼到精深，更别说那能言出法随，一语定天的玄妙境界，而一旦乱世之中他们的存在才会显出耀眼的光芒，才能真正的触摸到命运，才能影响甚至牵动整个世间！”

老骨头沉声道：“所以强大的命师也被称为乱世之引，他们为乱世而生，乱世中他们的每一步都必将踏在无数尸骸之上，你明白吗？”

张二全听得心神恍惚，照这老骨头的话，他怎么越听越觉得命师这职业其实不是什么拯救万灵的正派，反倒更像搅动风雨的大反派。

“前辈，命师到底是掌命运之力，还是被命运之力掌控？”张二全开口问道。

老骨头说道：“你是想问顺命还是应该逆命吧？其实顺逆由心，应该都没有准确的定义错或对，命道之途若往大了说，便是影响三千大道的运行，它归于三千道却高于三千道，它是一切道的缩影或者说是诱因，但若往小了说，它又要低其它大道一头，它是难以自行运转的一种力量，必须依靠有灵之生物才能进行，所以你顺命也是命师，逆改命运也是命师。”

“谁更强大？”张二全又问道。

老骨头：“年轻人你弄错了，强的永远不是道，道是没有感情的规则，命运也是一种道，它并不会因为顺逆而变得分有强弱，有强弱的是生灵，是探索了道的生命体。”

张二全一知半懂，他望着老骨头突然说道：“谁生而为强？谁又生而便向往无敌！”

他话音落下，老骨头轻咦出声，“咦，你怎么知道这些话？”

张二全心中一动，看来老骨头是知道自己游览时间长河中出现的白发男子了，他轻问道：“您知道说这些话的人是谁吗？”

老骨头叹了口气：“我知道的不多，只是主人平日偶尔的念叨中提到过这两句话，她曾经提过，说这是一位伟大凡灵说的话。”

看来老骨头并不知道，张二全想了想，又说道：“能说说洛皇吗？”

老骨头笑道：“主人前半生充满坎坷，但她的成长却是富有传奇的，之前的那些坎坷我不曾知晓，后来的传奇我却历历在目，她很低调，但在那个时代依旧太过耀眼，曾经主人多次去各大强族借取修炼资源，没有一家敢回绝的，包括那无上的妖庭或是巫殿。”

张二全内心好笑，这哪是借啊，这分明就是豪夺。

“呵呵！”老骨头似也想到了从前，轻笑出声，随后又叹道：“主人当年只一心修炼，从未想过争霸，她虽出生于人族但却并未为人族出头，后来她借助时间钟的碎片，以奇迹般的修炼速度，成为了飞仙帝境，之后又过了数千年，她似感应到了什么，便匆匆离开，再也没回来过。”

“她走前曾也有憾，也叹息过……”老骨头说完便不再出声了。

张二全沉默不语，他在细细思考老骨头的话，洛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还有自己在前面的“命”字中所见到的都是真实发生过的吗？那小女孩是洛皇吗？那白发男子又是谁？

“好了，我这把老骨头活的太久了，既然今次遇到你，那想来也是该我离开的时候了，年轻人若他日见到主人，替我带句话给她……告诉她……我们想她了……”

“我不一定能见到她的……”张二全喊道。

“会的……她会在这一世回来的……你们是一类人……”

“可是……宝贝呢？”

“咳咳……还真是一样没脸没皮……”

最后的声音回荡在神刀窟底，那堆老骨头也彻底消散，在其原来的地方摆放着两个玉质盒子，一个方型一个长型。

真有，张二全欣喜不已，老骨头诚实守信是个好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