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作势要当众朗诵。
故纸楼内,少数勤勉学子捂住耳朵。
就在这时候,忽而,外头有人奔来,赫然是一名锦衣:“六先生,齐百户要我给您带个话……”
席帘扬眉。
……
道院。
鱼璇机今日醒的格外早些,心情很不错。
与柴犬亲切地打过招呼后,溜溜达达,朝饭堂走去。
路上,看到有道门弟子低声议论什么,并偷眼瞄过来。
鱼璇机懒得偷听,身子一晃,拦在那几人面前:“你们几个,背后说啥呢。”
“参见长老!”几名年轻弟子惶恐,面面相觑。
见女道人要发飙,一人才大着胆子说:
“方才听闻,您的那位弟子出事了,皇帝下令,给抓去诏狱核查。”
我的弟子?鱼璇机懵了下,我啥时候收过徒弟?
“就是齐平,齐师弟……”那人提醒。
脑海中一些碎片画面,从记忆深处飞来,鱼璇机愕然,懊恼地一拍额头:
“淦!鲁莽了!”
果然酒喝多了容易断片。
咋就当众宣布了?是了,都怪那小子顺杆爬……鱼璇机恼怒地想着,然后才醒悟,齐平给人抓了。
忙追问几句,几名弟子也不甚了了,一知半解,只说“勾结蛮族,丢进诏狱”。
鱼璇机一下紧张起来,意识到问题严重性,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尤其诏狱……似乎是个人间地狱:
徒儿要遭。
人生第一次做师尊的女道人大怒,心想这刚收的徒弟若是在眼皮底下出事,自己颜面何存?
以后如何在京城这片地界厮混?
脚下地板倏然龟裂,炸开蛛网般的裂痕,女道人冲天而起,朝诏狱方向遁去。
引得一片惊呼。
然而,刚飞到道院边界,她突然撞在一堵空气墙上,横眉立目,转身盯着镜湖危楼:
“你拦我作甚?”
道门首座幽幽的声音传来:“你要去哪?”
“我便宜徒弟出事了。”
首座平静道:“道门中人,不得干预朝政。”
“我便宜徒弟出事了!”
首座沉默了下,无奈道:“本座知道。”
鱼璇机怒了,心说糟老头子那你还拦我,然后,并不很醉的女道人听出了弦外之音,“咻”的一下飞到危楼之顶,盯着老道,叉腰质问:
“你早知道了?是不是有人要害他?是谁?”
“不可说。”首座道。
……
在这个秋日的清晨,当各堂口锦衣抵达衙门,被一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在当场。
“齐百户出事了!”
起初,是有人亲眼看到,齐平被洪千户带人押去了诏狱……没有穿官服,双手佩戴“禁制枷锁”。
这一幕,立即引发疯传,没人知道发生了何事。
再然后,早朝上的消息,才姗姗来迟,一时间,众人愕然,不敢置信。
可无论听闻,亦或事实,都在证明此事为真。
写反诗、勾结蛮族、构陷御史……虽说尚无实证,只是都察院提出的罪名,可被逮捕,便已说明了此事的严重性。
一时间,锦衣们心情各异。
“啪!”
平字堂口,值房内,大嗓门校尉猛击桌案:
“报复!这绝对是都察院那帮孙子在打击报复!就因为官银的案子,这帮人嫉恨上了他!才这般诬陷!”
房间内,其余人也义愤填膺,完全不相信所谓的“投敌”传言。
毕竟,一起多次战斗过,信任充足。
裴少卿脸色难看:
“问题的关键不在于那帮御史如何说,而是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