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需要时间转变心态,但景王等不起,只能用一些激烈的手段。
黄镛从袖中取出一张折子:“老臣幸不辱命,大多勋贵朝臣都已应下,只有部分,负隅顽抗。”
景王伸手接过折子,展开细读,林林总总,竟也不少,入眼第一个,便是“张谏之”的名字,倒也并不意外。
只是感慨:“如今看来,张谏之果然是皇兄的人,去岁时吏部的案子,看来也是君臣配合的一场戏。”
黄镛不答,只是说:“这些人,如何处置?”
景王思忖了下,提起朱笔,挑出一部分人名画了个叉:
“忠心是好的,但正所谓识时务为俊杰,有人想尽忠,那便给他们求仁得仁。”
他又在另外一些名字上画了个圈:
“有人党羽太多,却是不好轻动的,唔,诏狱里听说不错,送他们去好好想想,什么时候想通了,再说。”
旋即,他将折子递回,笑问:“首辅觉得如何?”
黄镛说道:“理当如此。”
一朝天子一朝臣,战后的清洗,总是免不了的。
他将折子收在袖中,继续说:“只是这般,恐还是会有些人虚与委蛇。”
景王淡淡道:“无妨,如今大局已定,纵使有些人不甘心,也翻不起风浪。”
玉玺、衣冠在手,景王以凡人之躯,可驾驭神圣之力,朝堂上,有黄党稳定局面。
军方,只认虎符不认人。
宫中禁军的确有不少死硬派,但昨晚已将顽固的一批清理了。
晨时,由景王亲信更换了关键位置,禁军各大营打乱顺序,相信很快也可以消化掉。
这就是皇族内部政变的方便之处,除了部分坚定的皇党,其余人,并没有转投新帝道德压力。
当然,这不意味一切将安稳度过,无论是被触动实际利益者,还是以流芳百世为追求的部分清流,都会爆发出强烈的反抗态势。
所以,接下来一段时间,朝堂上必然要迎来腥风血雨。
“外面情况如何?”景王略过这个话题,问道。
黄镛知道他所问何事,答道:
“昨夜书院一战,不老林死了不少人,书院一方,五先生,六先生肉身破损,神魂尚在,姜槐受伤不轻,不过宫中分出胜负后,首座出手,双方止戈,之后如何,还得您出面处理。”
景王沉声道:“书院乃帝国重器,本王稍后会与大先生谈。”
书院属军方序列,听命于皇室,而非皇帝本人,如今皇位易主,书院没理由反叛,更是景王接下来稳定帝国不可缺少的力量。
但姜槐与老院长恩怨极大,之前景王需要借不老林的力,拖住书院强者,如今收拾起这个烂摊子,却有些难办了。
黄镛犹豫了下,还是说道:“姜槐此人,心性桀骜,不老林修士亦如此,还须慎用。”
景王认真点头:“首辅放心,本王心中有数。”
黄镛也未多说什么,一切点到即止,脸色凝重地说起最后一件事:
“臣听闻,太子失踪了,最后出现,是被杜元春和齐平带走。”
太子不见了!
说起这个话题,景王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若无意外,应当是借助宫内法阵,逃走了。”
昨夜开战时,他隐约察觉阵法动静,彼时二人生死斗,无法顾及。
黄镛目光一凝:“王爷必须尽快将其寻到,如若不然……总是个大麻烦。”
皇帝死亡,太子一日不死,景王就始终名不正言不顺,即便那是个“女太子”,可名义这个东西,可不管你男女。
关键时刻,只是一个名义,就足以动摇他的统治。
景王沉声道:“本王自有安排。”
顿了顿,他平静说道:
“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