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本家阖族身家前程么?”
“我知道了!”杨国观重重的叹息道:“大人所言甚是;但还请转告岳丈大人,我也只能在职分内暗中收手和约束下属,却没法干涉到宪台、南衙诸卫的行事;毕竟身在其位,我还要有所避嫌。”
片刻之后在杨夫人的默默注视之下,随着被点燃起来火盆内,持续冒出一缕缕织物燃烧殆尽的青烟袅袅;也代表着杨国观对于过往的最后一点缅怀和记忆,就此随着燃烬飞灰一起彻底烟消云散。
而在皇城大内的三司使院内,看起来皓首针发形容精瘦,却眼神清明的计相刘瞻,也在审阅着来自天下各道度支、转运司和户部的呈报;然而当他看到了最后,也只能化作了一声长长的叹息不已。
如果说之前各地此起彼伏的兽祸,对于大唐中兴盛世多年的体量和积余,只能算是人为的芥藓之患的话;自从那场天象异变之后,这种逐渐崩坏下滑的驱使,就内因外果之下被变本加厉的加快了。
而最直观的表现,就是朝廷历年的岁入正在随着这种乱象,所带来的道路阻绝、输送延迟、损耗剧增等而逐渐缩减。尤其是占据国朝收入半壁江山的藩贡、酌金和海舶杂税,居然只到位三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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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各种额外的开支项目,却在与日俱增;地方上每每出兵剿灭兽祸,或是镇压、处置各地异变,乃至动用大量民夫,处理善后的同时;也在持续消耗着中枢到地方,历年积余下来的库存和财富。
因此截止秋收后,在主宰天下财计的三司使账面上,出现明显的亏空和赤字,已经是无可避免的事情了。当然了,受到波及的宫台省和藩务院也不好过,据说在宗室供养和大内花销上也要紧缩了。
为此,原本宫中五年一轮的例行选秀,已经宣布推延到了下来一轮;而除了已经宣布举办的天下第一武道会,会有所所见规模和投入之外,其他十几大项与民同乐霈恩均的宫中活动,也暂罢一时。
体现在地方上,就是原本被剿灭和镇压下去的拜兽教/麒麟会,多地重新死灰复燃的消息。不但有愚夫愚妇为其蛊惑,相信这是随天象应运而生;可通过这些拜兽教操控的兽鬼,来使自己免于受害。
甚至有一些下层官吏,也暗中信奉了这种邪异之说,而暗中为之通风报信。或又是富人之家,被迫私下以重金贿以自保;乃至暗中收买驱使兽鬼在夜晚行凶,以为铲除宿敌和仇怨的乱象频频……
好在不久前颁布的平靖捐,不但在朝堂上火速通过,同时也得到了天下各州府的广泛响应。毕竟以天下之大,越是身居高位,也有钱有权势的人就越是怕死,也更害怕无端横死而失去现有的一切。
但是怎么支配这么一笔额外的收益,又是否要将其变成常态化的加征项目;就成为了当下三司使/计相刘瞻的最为头疼和烦恼的事情了。为此列席了三次政事堂会议的他,也几乎成为争执的焦点。
正所谓是处处都要用钱,到处都有迫在眉睫的理由;因此,各自代表了各自地域和派系,不同角度和立场的堂老、枢密们,争执上头起来,甚至都有些毫无仪态的,将口沫喷到了彼此的脸面上。
但作为年纪最大的列席者,他在其中保持了相对的安然自若。无论这些宰臣枢相,提出怎样的要求和讨价还价的条件;他只坚持唯一一条底线。就是暗行御史部的投入非但不能动,还要继续增加。
这也是刘瞻在生死边缘活过来,并且获得了异于常人的体魄之后,自认与西京里行院或者说是那位“隐世谪仙”,所达成的某种潜在默契。想到这里他又喝了一大口,满是生鲜腥甜味的特制饮子。
作为那个不明异物嵌入体内共生的唯一后遗症,就是他变得越来越喜欢吃生食,尤其是猪羊脍或是腌制过的内脏杂碎,以及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