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其中有人腐化堕落了,或是违背了当初盟誓的宗旨;那也不介意顺手代为清理一二。相信京师的忆盈楼处,是不会有多少意见。所以,我需要一个明确的回答,你真的知道是谁泄密么?”
“奴婢……知道……奴婢当然知道:”满头满脸沾满泥土的仇姬,用尽最大的气力连声应道:随即她就被江畋亲手拉起来,和风细雨的道:“我或许可以相信你,不会拿院内这么多人命儿戏的。”
片刻后,一名畏畏缩缩的瘦弱小女婢被带进空房内,由仇姬亲自盘问道:“小衣,你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贴身侍儿,自认没有怎么苛待过你,为何何会在准备晚膳时,突然离开众人视线片刻……”
“娘子……”名为小衣的女婢茫然四顾墙壁,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一般,结结巴巴道:“我……我……,只是偷偷拿些吃食,给后院养的狗子。还……还……听邻墙的常婆婆,念叨了几句话而已。”
“常婆婆?”仇姬闻言一愣,却是露出复杂的神情来,因为这又是她的一个早年亲近之人:“她与你说了些什么,都说出来,一个字都不准遗漏,因为,这可能涉及到满园人的死活和安危!”
“娘子!”小衣似乎被吓了一跳,整个人都缩靠道了墙壁上:“常婆婆只是说她老迈,牙口嚼不动汤饼了,能让我时候给她送些,大火炖烂的粥饭锅底就好;我就说今个粥食很多,尽管有的剩。”
下一刻,一声清脆的耳光响起在内室。然后在小兽一般的幼哭声中,满脸失落的仇姬走了出来;对着旁听的江畋卑声道:“常婆婆乃是贱妾的保姆,此刻只怕不在世了,但指使之人兴许还在。”
然而又过了片刻之后,前往不远处的另一处城坊内巷,搜查某处私宅的外行军士回报;这座作为文芳社私下据点之一的宅子,也刚刚被人遗弃掉不久;只剩下被仓促翻找过财务细软的一地狼藉。
“……”而在这一刻,仇姬的脸色一下子垮了下去,又变得失魂落魄的喃声道:“都知娘子,竟然会是您,与汪氏暗中勾结做了一处么?你这是要亲手至全社数百口老幼,于万劫不复之地么?”
“既然是本社的干系,奴婢自然罪无可赦,唯求一死。”然后,就见她转身过来,脸色惨白的跪在江畋面前决然道:“但请看在奴婢还算恭顺的份上,莫贵官要迁怒本院之外的其他人等……”
然而,江畋却是微微眉头一动;刹那间一个巨型的铁箱冲天而降;轰然深深砸落在泥土当中。紧接着一声低沉的哀鸣,随着自行打开的厚重铁门传出来;却是一名被五花大绑的锦袍富态中年。
刹那间伏地求死的仇姬,在看到这人的刹那间,却是惊声喊出一个名字:“汪泊贤!你……你怎么,变得如此年轻了。”江畋闻言也精神一振,这位居然是汪泊贤,那在趣茗楼被刺杀的又是谁?
“我不是汪泊贤。”然而尚未在在冲击中回神过来的富态中年人,却是在一片昏昏沉沉中,结结巴巴的本能否认道:“我乃是汪行东,汪氏当家的长男……汪泊贤的事情,我全然不知!”
“老贼该死,你就是汪泊贤。”下一刻,仇姬却是怒气勃勃的骤然爆发开来,只见她勐然扑在对方身上,泼妇一般的几下撕扯开对方的衣襟:“你这张脸子可以变,但你身上那些斑痕却变不了。”
“多少个日日夜夜了,我在梦中都忘却不了。”仇姬又毫不犹豫撕下自己的半臂和套衫,顿时露出一侧的肩膀、胸膛,多处被灼烧过的深浅瘢痕,像是夜枭一般的嗤声惨笑道:“自从你折磨死我的母亲,又将我害成这样;丢到沟渠里去,长满蛆虫待死;却又有被本社的好心姐妹救回来……我就在默默的等着这一天了;终于令我等到了。”
“可否请贵人,让贱婢参与审讯此僚。”下一刻,仇姬又转向着江畋,重重的五体投地嘶哑哽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