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吐出一口寒气的江畋,这才注意到水下不知何时,已浮出了一个稍小一些,却是显得森冷灰白的龙蛇首;相对完好却显得有些枯瘦的窍穴口鼻中,正在腾腾冒着冷气森森,不停冻结水面片片。
下一刻江畋的意念一动,两道环形的流光争相缠绕而过;瞬间在灰白龙蛇首充满褶皱的长长颈部上,炸裂开一道道螺旋形的污血喷射;也让它吃痛之下将蓄势的锥形喷射,绽放成一大片惨白冻云。
然而江畋却是微微皱起了眉头,因为意念操控的两只飞刃攻击;看起来对于这只灰白龙蛇首效果并不好。只是堪堪割裂了皱巴巴的外皮和残缺不全的鳞片;但只有尺深的伤口对它也不过是皮外伤。
并且喷溅而出的血液,也被自身携带的寒霜给冻结凝固;就连从上一路割裂到下的黑白双刃;也似乎出现了沉重滞涩的钝感。下一刻,江畋周围的空间都被冻结了一般,出现了明显的霜华和冰晶。
却像是凭空爆发了一阵小范围的暴风雪;那些弥散在石台和龙蛇首周围的云霭和雾气,在霎那间被冻结成细碎而尖锐的晶体,又在某种无形力量操控之下;呼啸席卷了石台到岸边的大片水面空间。
一时之间,咔嚓作响的冻结和脆裂声,随着水上迅速弥漫、延伸的冰面;响彻一时。这时候,就连远离水边的后方废墟中,再度尝试支援和牵制射击的炮弹、铅丸,被这场短促的暴风雪裹卷进去。
最终只化做了当当作响,击坠在新生冰面上的大小落体。至于江畋操纵之下,重新袭掠灰白龙蛇首的两只飞刃,也在暴风雪和冻气的阻挡视野之下,稍稍吹飞偏转了方向,刺在龙蛇首的眼皮上方。
然后又随着流出的透明体液,被紧接无暇的冻结在其中。下一刻,还在残留的暴风雪中,探寻和追击目标的灰白龙蛇首;突然就被什么沉重事物砸在头上,又沉闷作响的脆裂开来化作爆裂的火云。
转眼之间,接二连三贴脸的震爆声,轰炸的灰白龙蛇首鳞片、血肉飞溅的嘶声怒吼起来;更震裂了它厚重皮膜保护之下眼部,顿时就大蓬的透明汁液和灰白组织,从干瘪脆裂的眼眶处出流淌而下。
就在这个电光火石之间,已经甩脱了一身的冰片和白霜;通过辅助系统的自带修复,瞬间回复行动力的江畋;也再度闪现在了这只龙蛇首,透白尖刺背脊的根部;手中勾刃大镰也变城了宽口斧枪。
悄无声息的手起斧落,将堪比两人合抱的蛇颈;如同剖鱼十字刀花一般,瞬间连斩开一小半;又将一串大号的沉底雷,眼疾手快的强行挑塞进,正在蠕动迸溅不休的脉络、肌肉和器脏中松开手来。
再度闪身躲过了,嘶声哀鸣着从头顶喷射而下的大团冻气。就在这处撕裂翻卷的颈部十字伤口,自外而内被重新冻结的下一刻。突然就激烈的膨胀凸起,轰然炸开一大片血肉与器脏碎片纷飞如雨。
也将残缺了大半部分的蛇颈根部;仅存支撑的粗大颈椎骨给暴露在了空气中。虽然看起来已被内部的爆炸,给震裂、震碎了好些骨片;但更多断口处蠕动滋生的血肉,却裹挟着残碎骨片正在弥合。
直到一只骨枪的锥刃,径直穿透其中;又像是骤然长出的树杈一般,从血肉与椎骨间隙中争相穿刺而出。又像是贪婪的根须一般的下垂扎入那些蠕动弥合的鲜活血肉中;将其变成失去活性的暗色。
片刻之后,已经无力承受自身巨大重量的灰白龙蛇首,就颓然自冰面冻结的根部摧折而到;轰然倒在残缺不缺另一只蛇首一侧,却又死而未绝的激烈抽搐着,猛然挣扎起来扑咬在这只残缺蛇首上。
就在江畋手持已经变成粉红色的巨型骨枪,将要给它的头颅再补一下之际;突然正片石台都激烈震动着,从冰面喷出一道道粗大水柱;打乱了他的视野同时,也逼得江畋猛然凌空闪退好一段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