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之后。“先生,果然是莘儿的福报;承蒙恩泽再三,得以裨益良多。”她忽然就再度喜极而泣,倒缠如藤的轻声道:“似乎连妾身体内的隐隐衰竭之势,都似乎有所缓解了……”
待到天光照入室内,
“无论如何,本家是没法回去了;但好在还有兄长平安无事,可以支撑门户一二;更何况,经过此事后,家里就算多我一个,少我一个,其实也没有太大的关碍;莘儿可以全心全意的追随先生。”
“莘儿,自然不会教先生为难的。哪怕是为奴为婢也好;只求在先生心中,获得微小一隅之地便就心满意足了;日后,也不会令府上的蕙香娘子难做,妾身只求一处安身之所,您偶来探视就好。”
江畋闻言也不由略有触动,身为沈氏女她居然自甘卑微到,宁愿做一个外宅妇。在正室以外的婢妾诸等当中,外宅妇无疑是最低的第八等,甚至比养在府上娱宴宾客的家姬、舞伎和优伶都不如。
类似见不得光的包养关系,比逢场作戏的一夜之欢好点;但生下的孩子也只能跟随母姓,就算是遇到父辈绝嗣了,通常也轮不到他/她认祖归宗、继承家业;而是从宗族中选一个族子来传续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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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当初是哪个贼子,利用通海公室之名,设计坑害了你们。”然后,她就见江畋慢慢的开口道:“那我如今拨乱反正之后,自然也会让通海公室,给你和你的家门一个名正言顺上的交代。”
与此同时,在富庭宫前庭的执政中枢——知世堂内,也在进行着一场小范围内的高层会议。
“无论如何,这事决不能传出去;不管死多少人,付出怎样的代价。”身为被召回三管之一的冢宰(内府管领)白世文道:“以世子之名勾结逆乱分子,在藩内容留和蓄养妖异,残害生灵数万。”
“这也太过骇人听闻了,稍有不慎,就会动摇道公室的根基和夷州宗藩的存续;到时候,莫说是公室易主、削封这么简单;就连身为公室臣藩、下臣的大多数人,只怕难辞其咎,株连无算了啊。”
“我辈一把枯骨,陪君上赴京谢罪等死也罢,但那些不知情者何辜?”刚复职的前左辅,岛上资格最老的元臣黎佑丰沙哑道:“所以,无论对内的数百万臣民,对外的大唐朝廷,必须有个交代。”
“既然如此,就只能有所取舍抉择了。”最后一位满脸病容的右弼章玄,咳嗽道:“但关键还要落在容华沈氏;倘若她实在觉得不体面,就让我们帮她体面好了。反正日后诞下的还是公室血脉?”
于是,当身心俱疲的容华夫人沈氏,整整修养了一天才好容易恢复过来;就再度见到联袂请见的三管四领/公室重臣。足足面谈半个多时辰,才相继辞别出来;而后,她满脑子都在回荡着一句话:
“他可以不在乎世子的身份,但是公室上下却不能。其中更是牵涉到万千家门的存亡;一旦被中土朝廷知晓了内情,又有谁人能够独善其身呼?所以,夫人您主掌公室后宅,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然后,她也不知道是该欢喜、释然,还是该悲哀、伤情,怅然若失,或是多种兼具有之的眼泪,就一下子流趟在了沈氏丰姿姣美的面颊上,将好容易画好用来遮掩憔悴眼袋的容妆,给冲花了不少。
但正所谓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紧接着,她就接到了来自世子东府发出的扎子;其中直接提出了一个难题。要求以通海世子的身份和名位,迎娶京兆沈氏之女沈莘为世子侧妃/左淑仪;并补全诸礼。
但出人意料的是,三管四领都十分配合的,接受了这个有些非分的要求。于是在这份颁下的册封之礼,所导致的一系列鸡飞狗跳动静当中;针对东海大社夷州本部的行动,也悄无声息的推展开来。
当然了,采取查封和抓捕行动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