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眼色;他们就心领神会的分散开来,又在形成露台与宴厅之间,形成一道无形的警戒线和缓冲地带。
而后,江畋又用强化的感官,仔细感应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确保除了夜晚的风声,池泊的水声和虫鸣之外,露台上下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存在。这才开口:“其实我也有心请教府尊的……”
“难道我不晓得,那位里行郎君,其实正在暗中查本府?”苏文彦又看向徐志远所在的角落,轻声道:“只是我自身持正,最多有点钱财上的纰漏,其他不无可为人查,但是其他人就不一样了。”
“所以,我还要费心给他示警,并设法逼他前去寻求宪使的庇护;不过,他的同僚就没有这种好运了,一个月前就被人在船上盗劫而杀,尸身直接投进了邗沟中,捞起来的时候早已面目全非了。”
“若不是我手下的午作足够老练,发现了些许身份相关的端倪,还不知道其中如此骇人听闻的干系;至于他本身估计所知有限,所以才被人放到最后来处置;但好在宪使到来,令贼人有所忌惮。”
“那,究竟是怎样的贼人,居然能让贵为淮扬的一府之尊,也要自觉无能为力呢?”江畋随即抓住其中的重点到:“难道如今重大的干系,尊府不该求助于督府,而要专程来找我这个过路之人?”
“宪使却是过于自谦了。”苏文彦有些无奈道:“自江陵以下,贵官的大名早就风闻大江南北了,不但令那些四处横生的妖异,闻风变色,争相隐遁;多少有染和勾连的人家,也难逃破门灭族。”
“到了淮扬之后,更是一举拿下了那位巡漕都兵(马晋);说句自堕名声的话,本府与这位两看相厌,在官面上不合多年;暗中也不是没有查访过他,却始终未能拿住他的关键把柄,奈何不得。”
“但唯有宪使到地之后,轻易就将他逼的走投无路,只能聚众抵抗后畏罪潜逃,也让那些平日遮护他的渊源,就此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多有牵连落马或是去职告老的,也让本府看到了一个机会。”
“难道扬州本地的事态,已经严重到了这般地步么?”江畋这才收敛起笑容,转念一番之后沉静的看着他道:“你不是素来与独孤都督亲善,就未尝请示么?或者说,你对督府也有所不放心了?”
“不不,独孤使君虽有些倨傲难近,却是素来性情禀直;更是出身京华大姓,将门世家,当不至于看得上地方这些蝇营狗苟的勾当。”苏文彦毫不犹豫的摇头道:“但督府中却有不少本地人士。”
“这也是本府最担心的,当初自号大云教的诵经结社,已遍布乡野地方,地方官吏士民、豪族缙绅、商贾富家,也不免牵涉其中;近年连府城内的贩夫走卒、官卷后宅,也发现有人在聚集颂念。”
“而使君自持手掌江淮间的数万兵马听效,始终觉得只是芥藓之患,只要下令驱逐取缔便就好了。若是敢于聚众犯乱,则大兵一致就碾如齑粉;故而视为夸大其词,而布政诸使,本府则要避嫌。”
“因此,本府更忧心的是,有人在暗中蛊惑或是误导了使君。”说到这里,苏文彦脸色微微变得难看起来:“倘若是如此,我终究是一府之长,只待更多收集证据,慢慢与之周旋寻找破绽便是。”
“但是,就在数日之前,本府自京师带来的一名重要亲随,在前往乡下蛰居之后;居然也失去了联系。而此人正是本府派去,暗中监视和保护那位里行郎君,等闲十数人持械不得近的好手。”
“与此同时,本府还从多处得到了不知真假消息,那些大云教的结社中,已经出现了多次显圣的迹象;不但蛊惑了更多的乡民百姓,投献身家争相供奉,还让派进去的多名探子,也失去了联络。”
“若是其他装神弄鬼、掩人耳目的手段,本府也不是没法对应。”苏文彦再度叹了口气:“但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