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闻今要》的集稿编撰事宜。”
“众人之中,那位唯一的白衣,便就是梓州射洪今属四川人,陈子昂,字伯玉。依照狸生的提及寻访时,他此刻还在乡读书,以备数年后的科试;因此要说服他入幕东宫,颇费了一番功夫呢?”
“看来,殿下对于后世那首《登幽州台歌》,亦是颇有感触啊。”江畋顺势笑问道:“以至于要专门寻到他的乡里去么?”
“还远不止如此?”一贯温雅谦逊的太子李弘,却难得面露得色;然而他又指台下左侧随侍属官中,几张生面孔道:“狸生不是说过初唐四杰之故么?除先前的卢照邻、杨炯外,猜猜还有谁在?”
那是一名已过而立之年的中年文士,形容俊逸清携而脸上隐现沧桑;江畋想了想尝试道:“难道他就是骆宾王?”“不错,”太子李弘当即拍案道:“就是那位出身微寒,七岁能诗的永徽神童。”
“据说尤擅七言歌行,少年就写出长篇名作《帝京篇》,当时以为绝唱;孤当时亦有所闻。早年从道王府属,曾拜奉礼郎,东台详正学士。因事被谪而从军西域,如今正效从姚州道大总管幕下。”
“在蜀地宦游时,与友人卢照邻往来甚密;因此,为孤一同征召而至。不过,早年的经历似乎令其颇有避世之心;还是孤让人再度相邀时,出示了狸生的那首《在狱咏蝉》,才令其改变了心意。”
“此后孤亲见之下,其人果有宏词阔论的大才,不愧是未来写出《为徐敬业讨武曌檄》,也让母后赞叹:“宰相安得失此人?”的一代人物。因此,孤已招辟他入左春坊,掌侍从规谏的司议郎,”
“这么说,初唐四杰的最后一位王勃,殿下也不至于放过了?”而江畋也再度抓住了其中重点,而顾盼着台下东宫属官中,那些明显多出来的年轻生面孔道:“不知,又是眼前的哪一位呢?”
“眼下,他尚不在此处。”太子李弘却是轻轻摇头笑到:“这位王子安(王勃字),孤再熟悉不过,他十六岁应幽素科试及第,授职朝散郎。又因做《斗鸡檄》被赶出沛王府,可是轰动一时。”
“当初,他因虢州参军任上,擅杀匿藏官奴案下狱;不久前才刚刚因大赦放出,在家闭门修养;因此纵使上门征辟也不免被宛拒。还是孤的一封调任乃父王福畴回洛的内旨,这才令其改弦更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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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他此时从绛州龙门今山西河津过来奉职,还尚需一些时日呢?毕竟,一想到如此人物,居然会在明年就失足落海,亡故在前往交趾的探亲中途,不免令孤引为绰叹,又心有共戚呼?”
然而,江畋却是有些隐约无语和感喟了。感情自己有意无意间提及过的,当代俊杰、初唐名人,居然都在不动声色之间,都被这位病恹恹的太子给收集差不多了,你这是玩稀有人才的集邮卡啊!
不过细想起来,这也十分符合当下太子李弘的一贯人设,以及暗中为之规划的后续路线;毕竟东宫没事就整编和扩充十率卫士,那有政变之嫌。但喜欢招揽人才和收纳年轻俊杰,就再正常不过了。
“狸生又可知,这位乃是何人?”然而,太子李弘似乎语不惊人不罢休的,又指着一名紫袍半甲、浓眉粗髯,隐隐汇聚了一个小圈子的年长臣僚道:“他就是当代的英国公,太仆寺少卿李敬业。”
“艹……”江畋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这不就是贞观元勋最后的代表,硕果仅存的凌烟阁功臣,英国公李绩的孙子,日后在扬州起兵反周的徐敬业?这是要将东宫,变成反抗未来武周的大本营么?
“殿下,这位李敬业在未来的下场,可是不怎么好的。”尽管如此,江畋还是隐晦的提醒道:“虽然号称聚众十万,却没北上匡扶之志,反而盘踞江南四下攻略,结果朝廷大军一至就兵败身死!”
“孤自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