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或者说,在让这件事情被那些有心人利用起来,成为破坏二圣临朝体制的由头之前;将其控制在合适的影响范围内。因此当这场堂会散却之后,张文瓘又被引到了另一处厅堂中,再度见到郝处俊。
然而,他却是毫不意外的,又从袖袋中取出一物开门见山道:“此乃东宫卫士在事发当场,搜获重伤贼首的供状抄本;只是实在牵涉体大,实在是真假难辨,不便公之于众,还请中纳言见谅。”
“……”头发灰白而形容沉俊、风骨清隽的郝处俊,沉吟了一下,还是接过了这张抄状。然而,他只是看了几眼就不由眉头突突跳动,在心中更是掀起了无形的狂风巨浪,也顿时明白了对方用意。
因为,无论是这份供状之中的杨氏、贺兰氏,还是武氏;都牵涉到今上当年的恩怨情仇,更是当下临朝二圣之间,不足言道的一桩莫大忌讳;要是不小心流露出去,足令天家颜面扫地而大内震动。
其他的且不论,或许天后会对昔日的母族杨氏,尚有一丝的保全和周顾之心;但是攀附在左右的那些武氏宗亲,却未必会放过这个党同伐异,将分走天后关照和恩泽的外戚,彻底扫地出门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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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别说作为侧近之臣,他也多少知道一些,当年大武氏和小贺兰氏母女之死,始终还是天家心中的一抹憾事;真要有人籍此将其撕开的话,只怕朝堂内外都不得安宁,但偏又危及最受宠的小殿下。
因此,当张文瓘辞别出来之后,心中也不由叹息连连;接下来,只怕是大内和朝堂中是非纷争不绝;暂时顾不上西京这边的事情了。而太子私下殿下拜托给他的事情和目的所在,也算是基本完成,
“殿下,却不知道,您可以做到哪一步么?”张文瓘又在心中隐隐的期许道:作为留京辅佐太子监国的宰臣之一,他从一贯的立场和渊源上就亲善太子李弘,并且坚信对方才是大唐最理想的储君。
因此从某种意义上说,他算是东宫的半个自己人。对于当下,发生在太子李弘身上的一系列转变,以及来自东宫内部的积极变化,同样是相当的乐见其成,甚至不介意在暗中间接参与、推动一二。
毕竟,无论是用名为报抄的事物,来宣传朝廷的政令法度和施政宗旨,传播圣贤的道德文章和辩论古今典籍的谬误;还是改良书籍版印之法,在京畿各地建立藏书楼,在广大士人之中争取人心。
或又是大量招揽那些年轻士人中的卓越者,扩充东宫的文学人才;召集在京游学、待考的贫寒学子,以修书篆字之故,给他们一份用以补贴生计的体面差事。都是于国于民大有裨益的良策、善政;
这也是大唐历代的东宫储君,理所当然的职分所在;就算有些出奇新异之处,也完全可以当做是后来人的不断推陈出新。只是这位太子自幼就沉疠(肺病)缠身,因此,才被耽搁了这么多年作为。
但如今东宫既然想要有所作为,那他身为东宫所属左庶子,自然也不能落于人后。至少比起喜欢在府中做胡蛮戏,或是阴交当权大将,这位喜好文学和诗词才俊的太子,才是临朝二圣最为乐见的。
事实上,他已在私下里呈送了好几份,推荐给东宫的人才名单;都是他以宰臣的职权之便,按照太子私下里的托请,在京或是京畿道地方上,一些拥有相当实务经验和丰富阅历的末微、低品官员。
当然,以身为宰臣的眼界和职分,朝野中职衔更高的人选不是没有,但对于当下东宫能够用以笼络的条件而言;就未免缺乏可靠性和说服力了。从这一点看,这位殿下的务实谦逊,同样令人满意。
与此同时的骊山温泉宫内。经过了一番惊吓的太子妃裴氏,最终还是接受了一只狸奴会说话,并且被自己丈夫礼敬异常的事实。当然了,她也许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