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
转眼之间,各种穿戴着甲胄、握持兵器的残肢断体,死不瞑目的戴盔头颅,就散落了一地。而在这些人体碎块之间,漫出的大片殷红血水,当场分叉成道道大股小支,奔涌流淌过靴边又汇入酒池;
而这些仅存下来的几名绣衣卫士,同样也失去了袭击者踪影;因为,对方已经追杀进内里。但他们只能两股战战、满心惊骇的,缓缓跌坐在了一地狼藉的地上,却是失去了继续追击和阻拦的勇气。
只是,在被接连扯断、散落一地的珠帘、帷幕背后,只剩下仓促间撞倒、掀翻的物件陈设,各种赏玩器物被摔碎的满地狼藉;无论是那位阴柔少君,还是其他几名宦者,都仿若是瞬间不见了踪影。
然而,这点小把戏却是难不倒江畋,他只是再度激活并外放了“感电/传动”模块;刹那间在视野面板的特殊无色感官中,扩散开来的无形波纹,就让他找到被隐藏的内在空间,转手挥剑斩下。
整片沉重的贴墙箱柜,刹那间被斜劈成对角两截;又轰然向内倾倒而下。顿时就露出了一个同样敞阔,却除了林立的粗大廊柱和照明灯火之外,就别无多余陈设的厅堂入口;以及对面的白首老宦。
“有刺客,龙骧卫!”白发老宦嘶声叫喊道:“保护少君!”。随着他尖锐的叫声,两侧雕花彩绘的壁板,刹那间崩裂开来;在破口中撞入十数名高大异常的甲兵,手持金瓜锤和混铁鞭等重兵器。
几乎是裂空呼啸的挥砸向江畋所在;却是接二连三的打击在了空处,又追逐着江畋闪现的身影;将地面、墙壁砸出一片片蛛网崩裂的坑洞,将粗大的石柱和木梁崩出一个个,碎屑飞溅的硕大缺口。
这些高大甲兵,就像是得到了某种超乎寻常的强化一般,哪怕身负沉重甲胄,也能举重若轻的在厅内腾跃折转着,毫无间歇追逐着江畋的身姿。然而他们紧锣密鼓的追击和围攻,也仅持续了片刻;
下一刻,这些合击在一处的高大甲兵,突然就齐齐动作一顿;像是遭到了居中爆炸一般,被当场掀翻、震飞开来。宛如纸糊的破片一般,狠狠撞在坑坑洼洼的墙面、廊柱上,震下一片又一片碎片。
然而,贴墙靠柱滑落的大多数甲兵,却哼都未哼一声;哪怕身上的甲片崩坏和凹陷,却像基本不受影响一般的;又纷纷手足并用着撑着身体,想要重新爬起来。下一刻,江畋已踩在其中之一身上。
随手拔下一具銮兜,就看见到一个满眼通红,血管蠕动、青筋毕露的光秃头颅;满脸扭曲狰狞、槽牙尖突,基本失去正常的人形面貌。江畋不由暗骂一声“该死”;因为他太熟悉这种异常形态了。
这不就是血脉激活/身体强化者,彻底失控之后的结果么?原来,编派在幽州分所的强化军士,都被这位少君拐走公器私用了么?下一刻,他就一脚踢爆了这颗头颅;转动意念闪过数环流光飞舞;
只见流光闪烁之处,争相爬起来的高大甲兵,突然就动作一滞;从全身各处的关节、甲胄间隙,嘶嘶作响的迸射出大片血水;然后就像瞬间崩解的人形积木般,手足头颈俱断、支离破碎散落一地。
然而这一片刻耽搁,少君和那名老宦,都已经逃离厅堂不见了;只剩下前方机关闭合的沉重撞击声,一大片厚重的铁闸落下,封死了去路。但这根本难不倒江畋,他只是伸手一推一拉就凹陷进去。
数寸厚的铁板就像是纸糊的一下,迅速扭曲变形,又哐当一声从框架上剥落下来;又被江畋一脚揣进了过道内,刹那间随着沉闷撞击回荡,还有若干稍闪即逝的短促惨叫和哀鸣,显然是还有伏兵。
然而,当江畋略过了这条数十步,却接连有七八道精铁栏栅落下,和两侧冷不防伸缩铁矛突刺的甬道;并将其连同藏在壁后的操纵着,一起刺穿、斩碎之后;就再度来到一个人声嘈杂的开放空间。
却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