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而,这些劝慰的话语却不能让少君心安,反而激起了他的执拗和强硬;却是毫不犹豫的推开他们,转身掉头就走。然而锦袍和大氅沾上不少尘泥的少君,还没走出几步;就听着一阵哗然呼啸声。
瞬间他身后的花亭就轰然崩塌而下,将那些臣属尽数压倒掩埋;也将大片尘土和碎片吹散开来,掠过少君的后颈和耳根,顿时就刮搽出火辣辣的痛觉和血痕来。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再度响起:“天翻地覆!”
那些从四面八方奔涌过来,再度用身体组成的人墙和盾阵,将少君团团环绕起来的卫士;突然间,就像是脚下装满了蓄势待发的弹簧一般;骤然就被争相弹射而起,手舞足蹈的抛上青黑色夜空中。
随着他们不断悬浮升空的天旋地转,短促而激烈持续嘶声惨叫不已;突然间就失去了全部支撑上升的力量,从数十丈高的空中骤然掉落而下;又如雨点一般的跌坠在,满庭院的花石树木亭台之间。
随着沉闷的撞击、摧折声连连和争相爆发的短促惨叫;这些形同高空抛物一般的卫士,就像是活生生的人肉陨石一般,血花迸溅砸的方圆数百步内,树断花折、山石脆裂,满庭尽是一片狼藉不堪。
更有奋不顾身赶过来的其他军士,被这些挣扎不休的“人肉陨石”砸中队伍;当场就骨折肉烂、躯干扁折的掀翻数人,转眼之间就化作一地交叠的尸骸和重伤员。至于少君本身,却已然不见踪影。
当他再度醒来的时候,却是已经再度回到了,那处的地下厅堂之中;被浸泡在满是血色污浊和沉浮物的酒池中。来自酒液中的刺激成分,很快就让他在难以形容的伤口痒痛酸麻下,迅速清醒过来。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那种骄狂肆意、目空一切的神情,在看见江畋的那一刻,像流水一般的从他脸上消退,只剩下养尊处优之下的惶然和惊惧:“一心要谋害于我,又有什么好处?”
“我乃燕山王府承袭王位的少君,再过几年就要正式敕封;更是世代的安东大都护;宗戚诸侯之首;竟然当众被你所侵害;难道不是天大的祸事!你待回首赴命时,那些指使者会轻易放过你么?”
“更何况,你都有这种杀到余近前的泼天本事,又何须屈居人下,受之驱使于此辈?”说到这里,少君的语气也变得流利了许多:“余虽不才,但也舍得竭尽所出礼遇优待,只为结交能人异士。”
“无论是王府所有的金帛子女,名位权势,富贵荣华;只要能够化解彼此间的这点误会,余都可以拿出来聊表心意;也不求您供出背后的主使,只求稍抬贵手留一线,暂且放过这一次机会如何!”
“作为日后的担保,余有一位别出的姐妹,号称是才色无双,容姿绝艳;足以侍奉枕席。只要您能点头应允,回头余就连人带着城外的庄子奉上……”短时内,他紧盯着江畋的表情许下众多允诺。
“我收回之前的疑问,看来你不只是从小被惯坏的孩子。”然而江畋却意味深长盯着他,摇摇头道:“还是天生毫无罪恶感与是非观,以他人的痛苦和磨难为乐事,无可救药的典型反社会人渣。”
“什么……你……”少君不由语气一窒,随即又露出另一种凶狠和破罐破摔的表情:“既然如此,多说无益,你到底想要什么!又想从余身上得到些什么?你以为,那些人又比余会好上多少么?”
然而,江畋却没有再理会他;反而转身就走。而见他如此托大和无所谓,浸泡在污浊酒池内的少君,也竭力想要挣扎起来;却忍不住哀声叫了起来;却是少君手足关节,都不知何时被松脱错开了。
与此同时,少君却感受到了地面传来的细微震动感;无论浑浊酒池表面轻轻荡漾的涟漪,藻井天顶上噗噗掉落的尘埃;都在昭示着外间有人,正在奋力撞击和挖掘着什么;只是受阻于崩塌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