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吧!”
“不错,你已经看到了一部分事物的真相和本质了。”江畋随即又伸爪摸摸她的脑袋,以示鼓励道:“那第二个问题,为何自孔夫子以后的历代传人,无论如何分门别派,都要提倡君子六艺呢?”
“着,难道不是为了学成一身技艺,售于帝王家的现实所需么?”女孩儿只是略作思索便道:“既然儒门中人能够这些,并且建立起传业授道的源流,自然就会吸聚有志之士,争相附从之。”
“对,这也是其中一部分道理和缘由,但还不是最深层次的本质。”江畋点点头,又提示道:“为什么现今已然没有多少人,再倡导完全的君子六艺了呢?只在明经、明法、明算诸科择一而事。”
“难道,不是已经时代已经大为进步,民间百业的分工,朝堂上下的职责,越发的精细之故。”女孩顿了顿,思索再三才应声道:“当初修习这六艺,也是为了独当一面,成为分封的国之卿士。”
“说得好,你已经说中了事情的关键。”江畋再度伏安赞许道:“但现在就剩下一个小小的问题;夫子长九尺有六寸,人皆谓之‘长人’而异之,行游诸国而能够逢凶化吉,践行有教无类之故。”
“……”这一下,女孩儿就顿时卡住了,冥思苦想了好一阵子,才重新泄气的趴在桌子上:“奴奴真就不知道了。”江畋这才爬上她的发髻道:“因为夫子的肌肉发达,拳头够硬,令人生畏啊!”
“啊……”女孩儿顿时就惊呆了,只觉得心中又什么东西碎裂了一地;但就听江畋继续道:“夫子可以领兵肃清过盗贼,毁堕过僭越的城池,更是被卫人围攻于陈蔡之间,更是亲面过盗拓之流!”
“所凭几何?除了不离不弃的各国弟子门徒之外,还有就是自身强横的体魄与武艺了!这又说明了一个什么道理?当你拥有足够硬的拳头时,就算最不讲理的傻子和狂徒,也会老实临听教诲的。”
“为什么我要你练习那些,花拳绣腿一般的防身术;也不过是指望你们,能在紧要关头有个保命和逃生的手段而已;要知道你所学的东西未免过于超前,一旦涉及学术之争,不但诛心也要命的。”
“狸先生所言甚是,这是莫大的机缘和际遇,也是潜在的风险与危机根源,婉儿你不能有所懈怠的。”这时来自郑娘子的声音,也恰如其分的在门厅内响起:“所幸,娘娘也给你指了一个护卫。”
随后,一名长相清冷甚至有些阴戾,身体消瘦而四肢纤长,身穿赭衫头戴平巾的年轻宦者,被引入了室内相见。只见他看起来也十七、八九;却自有一种经历很多的老成干练和沧桑感,声音沙哑道:
“苏祐之,见过猫坊小使。”
与此同时,在长安城内的安邑坊,太常寺少卿郑休远的宅邸中;他正对着一名来自东都的家族长辈,恭恭敬敬的禀报道:“叔祖交代的话,侄孙都与十四娘分说辨明了,相信她自有定计和决意。”
“如此甚好,这样我也可以与本家有所交代了。”对方才微微点头道:“毕竟,自从同安郡公(郑广)和先父(民部尚书郑善果),还有你阿翁(太常卿郑元)之后,家门就再没有像样的出仕。”
“好容易在北祖二房中,出了你这一个正四品上,俨然弥足珍贵了。如今东宫体弱久病,中宫又在朝强项,十四娘在东宫中得以宠近,对于她自身或是转机;但对于家门及你的前程却未必好事。”
说话的长辈名为郑正泽,乃是太宗朝的民部尚书郑善果之子;也是荥阳郑氏屈指可数的高辈族老。但他的父亲郑善果显然更有名,因为就是在隋时它主持的僧考中,破格录取了净土寺小沙弥陈袆。
而这位小沙弥陈袆,后来又一个大名鼎鼎、流传千古的法号,玄奘,又称唐三藏。正是这一番早年的渊源,让玄奘与郑善果的后人结下渊源,两下自此往来请教不断,乃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