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的骡马和坐骑,挤成了一个相对紧密的小圈子,唯有中心为江畋留下了些许空间。
而到了这一刻,张自勉也紧紧抿上嘴巴,一手押着被不断吹翻的兜帽,一手,用眼角余光略显期待的看着江畋。
然而这一刻,江畋却是闭上了眼睛,开始以另一种视角,打量着大风飞卷中的世界。
直到一个旺盛的生命体征,突然就在风声呼啸中,撕裂云层和天空一般的从天而降;猛然扑在那条被斩裂的多须巨鱼身上,又将其残躯扯飞而起散落着血水器脏,迅速消失在甲人的感应范围之外。
居中的江畋不由心中一动,然而,就见又有新的生命体征,从低压到山顶的云层中呼啸而至,这一次却是扑向保持警戒的人群外围,被杀死的斑纹蜥兽尸体;接二连三将其掠走,也不断逼近人畜。
下一刻,一只无法忍受的驮马,突然就惊跳而起;也在外围依靠畜群挡风的人群中,扯出了一个小小的缺口;虽然,很快就被随行队员,眼疾手快倒拖回来;但也引起了天空中不知名存在的注意。
冷不防一股逆向的疾风冲击在畜群中,也将其牵挽者人仰马翻的掀倒一片。
而后一支硕大的尖爪撕裂开了空气;如影随形一般的探抓向了一只,卧地不起的膘肥体壮大马;也迎来铅子弩矢的洗礼。
但这些攻击手段,都顺着崩裂和弹飞的细碎动静,彻底消失在了呼啸如昔的疾风中;反而是变相激怒了哪个不知名的存在,接二连的疾风扑击在人群中;掀飞起大片的飞沙走石,拍打在人畜身上。
也让他们再度失去了视野和声音;而后一双巨爪再度破空而至;在地面抓掠出数道深沟的同时,转眼就要撕裂开阻挡的人群。
但比它更快的地面突然喷涌而起的一蓬土石,重重的撞击在它身躯上。
那时乘乱潜埋地下的甲人,瞬间挺起带勾的骨枪,用力扎中了这只不明存在,也瞬间被它带上了疾风呼啸的空气;在天地倒转的几度颠簸和盘旋之后,即将被甩落的甲人也闪现出来了一串爆炸物。
而在惊呼乱叫的散乱人群中,竭力叫喊和收拢左右的张自勉;也突然听到了几声宛如惊蛰一半的雷鸣阵阵;紧接着,是什么沉重的事物,撞上了山壁的隐隐震动,以及后续一连窜的崩塌滚动响声。
片刻之后,吹得人难以睁眼的疾风乱流,就慢慢的减弱下去;而天上盘集的铅色阴云,也在慢慢的开裂消散而去,重新露出令人舒坦的丝丝缕缕天光。
但是曾经丰茂丛密的高顶草甸却已大变样了。大片大片的野草倒伏或是被连根拔起,许多地方干脆露出光秃秃的山石、岩体;而百步宽的池泊也缩小了一半多,变成了周边大片的湿漉漉的泥滩;甚至不远处山壁和山顶边缘,都崩塌了一大片,原本汇聚成池泊的高耸飞瀑,更是彻底的消失不见了;只留下被撞击和剥裂、掉落的残缺山体。
而讲到这一幕的所有人,几乎都因此失声了;直到检查现场队员,从崩落;乱石堆下找到几根羽翎。
那有是何等巨大的羽翎,哪怕只有残缺的半截,就有南方最常见的蕉叶大小。
层列的铁灰—铅色翎面,散发着金属一般的光泽,儿臂粗的灰白色中空羽间根管,敲起来却宛如骨质一般的邦邦脆响。
再结合甲人爆炸前所捕获的模糊印象;因此江畋基本可以确认,之前在山风中发起袭击的,乃是一种巨大化的鸟类;除了具备某种鹰隼猛禽类的捕食特征,还拥有影响局部气候和操纵气流的能力;不过这只随风而来的巨禽,被甲人空爆炸烂了羽翅之后,又接连撞在了山壁、悬崖之上,最终掉下了深峡之后;就算能够侥幸存活下来,也基本没有什么威胁性了。
然而张自勉的表情却有些怪异。他现在总算知道了,为什么对方只需要一个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