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泊。
曾经多次领教过原子弹和氢弹的试验,也因为干涸的湖床,在太空卫星上观测到的沉积纹理,而被称为地球之耳的所在;在这个时空,还是一大片波光粼粼,芦苇成丛,鸟兽惊飞的大型湖泊/海子。
《山海经》称之为“幼泽”,历代有盐泽、蒲昌海、牢兰海、辅日海、临海、洛普池、罗布池等多种名称。而天山融雪而成的孔雀河,不断汇入其中的同时,也滋养了周围百里范围内的生灵万物;
因此,作为当地标志性的存在,就是环绕着孔雀河流域和湖岸附近,大片大片的金黄纷呈的胡杨林和葱绿浓密的草泽;星罗棋布的灌井和明暗水渠,纵横交错的田陌、园圃,以及繁茂的村邑集镇。
就连迎面吹过来的热风,都变得清凉和湿润起来。大抵在北朝隋初年间,定都于此的楼兰国灭亡之后;所留下周长数里的灰白色夯土城邑。还簇立在湖岸内凹处,并延伸出纵横交错的道路、聚邑。
照例询问了当地驻守的戍垒,并在蒲类城外的市集短暂补充之后;这支举着灰色马头与绕线旗帜的队伍,就重新踏上了通往蒲类海西南,遍布草荡、盐泽中的分岔路。一口气走出了二十多里之后;
繁茂的草荡和湿润的水泽渐渐消失,而地面也变成了白垩状的板结裂土,其中又夹杂着细碎析出地面的盐晶;随着被马蹄踏碎纷扬而起的同时,也带着火辣辣的咸腥,刺激着外露皮肤和口鼻粘膜。
但好在没有再继续走多远,负责带路的本地戍垒老卒,突然勒马指向了一个毫不起眼的凸起处,回首大声喊道:“上官,此处……此处,便是当初发现的所在了。”那正是一处隐隐隆起的小土包。
而在土包上还簇立着几根,东斜西歪的立杆;居中捆挂着一只残破的轮辐;显然是作为盐碱化的旷野中标记物。而随着马队轰然奔驰而至,踏上了土丘顶端,就见一片白花花、明晃晃的低凹盐泽;
在倒映着蔚蓝天穹,明亮得有些晃眼的青白盐泽之畔,赫然散落着好些破碎的车马构件、倒毙的坐骑、驮畜的尸骨;残断的兵器与旗帜,则被风尘和浮土所掩埋的,只剩下一个浅浅的外露轮廓了。
显然,这就是最近一次酌金被劫的现场;不过,距离现在也至少过去了一年多的时间;因此,无论是金属构件还是兵器本身;都也将出现了明显锈蚀。反而是那些畜马的尸骨,还保持着风干模样。
事实上,这处现场已然被多次检查和搜索过,并将收集到的证物逐一登记在册,存入了当地的文牍房中备查。因此,江畋能够着手的地方其实极其有限;因此他下令道:“来人挖开尸骨掩埋处。”
“你们……你们……这是要惊扰,死难将士的亡魂么:”带路的戍垒老卒闻言,不由面露惊骇的拨马倒退了几步;却见那些同行的右领军卫将士根本无动于衷,却是反向包围式的挡住了他的退路:
“此事干系甚大,本官只是想要验证一些事情,少不得要将一些东西重见天日。”江畋却对着他笑笑道:“虽说这个过程不甚好看,但在事后,我自然也会给他们一个交代,换一个安葬处也好。”
就在说话之间,位于盐碱土丘上,插着木杆和残缺轮辐的地面,就被操持着各色工具的随行队员,三下五除二的挖掘开来;也露出了层叠埋在下方的干硬尸体;虽然死状不一都被用素布裹缠起来。
“官人,这些就地掩埋的都是遇害的普通士卒。”而后,这名本地戍垒的老卒,犹豫再三才开口说道:“真正有身份的人物,都被连夜运往州城去了,想必在那处会有……”然而,江畋轻轻摇头。
而后,随着一具具的裹缠布被割开,将当初遇难者的尸体,暴露在了灼热的阳光之下;但因为是盐碱化和干燥脱水的缘故,除了一些尸油的渗漏之外,这些尸体基本还保持着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