涨裂开来,喷溅而出一片带着恶臭的污秽。
而这些污秽溅落在白垩色的盐碱地面之后,却是激烈的蠕动、翻滚起来;化作了宛如成团蛆虫一般的存在。而这就像是一个开端和无形的信号;短时内,剩下几十具尚未解剖的尸体也接连鼓胀起来。
随着噼里啪啦的接连崩裂声,一片又一片的带着密密麻麻虫豸的污秽,炸开溅落在盐碱土丘之上;也惊的那些同行前来的右骁卫军士,争相四散开来各自躲闪不及;但有一只驮马被溅上后惨叫而倒。
却是从驮马侧颈几小片的沾染处,肉眼可见的凹陷、深深的溃烂进去;转眼之间就露出了,粉红色的器脏和惨白的气管;以及宛如泡沫般奔涌的污血;而当驮马哀鸣倒地不起后,更多污秽蜿蜒而至。
转眼就攀附、侵蚀的这只齐胸高的驮马,变得皮开肉绽、百孔千疮;这时候,也有内行队员反应过来,飞速从马背上取下带管的便携喷筒;接上另一匹马背上的扁桶,对着浑身破烂的驮马喷射开来。
瞬间喷涌而出的大股油雾颗粒,爆燃成一束硕大的火团,也烧灼着附着在马尸内外的污秽虫豸,像是开锅一般的噼啪爆裂作响;而被烧灼到的那些蠕动血肉;更是发出蛋白质和角质烧焦的吱吱恶臭。
与此同时的另外几名内行队员,则是从驮马背篓里取出另外几大根,宛如大号针筒一般的喷射器;对着尚未发生变化的尸体,喷出了专门提取自异类的生物强酸;随着黄绿色的刺激性烟气升腾而起。
这些严重风干的尸体,也发生了明显的剥蚀、溃烂;进而从肌肉皮肤最为薄弱的腹腔、脖颈等处;露出被已经被蛀蚀得百孔千疮的内里;以及宛如结缔物的累累虫瘿,被丝丝缕缕的密恐网络连接着。
又随着肆意流淌和侵蚀的强酸及其反应生成的毒雾;这一个个结核状的虫瘿,也嘶嘶作响着变得灰败、枯萎;乃至溃散成为红黑相间的粘稠液体。最终结果,只有位于最上层的十几具尸体幸免于难。
而剩下的大部分尸体都被这种,侵蚀性和活性极强的寄生类食肉虫豸,给侵蚀和破坏的七七八八;再加上后续焚烧处理与强酸的灭活;基本上没有办法取得有用的线索;或是可以用以辨认的素材了。
尽管如此,对于江畋而言,藏在幕后的黑手还是难免露出了,一丝半缕画蛇添足式的马脚。既然有人处心积虑的在事后,设法通过这种不明来源的寄生类食肉虫豸,破坏这些尸体上可能留下的线索;
那也意味着,这些遭到袭击的护送士卒死因,可能是另有内情和缘故;要么是当初弃尸于此时,就预留下反制验尸的手段;要么是
意外发现这些尸体的人,同样也具备了某种嫌疑和不为人知的倾向。
但更关键的是,这已经从常人认知中的大型盗劫事件,牵扯到了异类相关的袭击手段;身为妖异讨捕的江畋,也拥有更多介入其中并深入调查的凭据了。要知道,外域和屏藩输送酌金也有上百年了。
酌金之说,最早源自西汉开国时,建立的列候、关内侯和宗室诸王,定期贡献祭祀黄金的制度。而在乾元、泰兴年间重修《周礼》,大封屏藩、海外、域外诸侯的同时,也同样恢复了这么一项制度。
主要是诸侯外藩按照封国的大小和户口、产出的多寡,定期贡献一定数量的贵金属;主要是经提炼的金银及制品,也有部分的纯铜锭子;但相对动辄以船团满载的海路,负载有限的陆路主要是黄金。
而那些领内没有黄金产出,或是只有银矿,铜铁矿山的;也会将设法将其折算、置换成黄金。尤其是身为诸侯之冠,而广有域外千万户口的西国大夏,每次输入中土的酌金,动辄都是以数十万斤计。
而这些酌金虽然名为举行祭祀的贡品
,但实际上在每次国朝的大祭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