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损失了一大半人手。与此同时,那名本该逃匿的御者,也不知何时从车底冒出来;姿态优美的举手投足之间,就有躲过刺藤的漏网灰衣人被定住;然后,肢体、躯干骤然迸血,断成了数截。
“放箭,快放箭,不要丝毫留手。”居高临下目睹一切的林登狼,不由浑身冰凉的厉声喊道:然后,他就听到了墙头和屋脊上,传来沉重的跌坠和闷哼声;闻到飞快弥漫开来的血腥味,不由转身。
那赫然是几只如野猪大小的奇形巨蛛,冷不防将守候的灰衣人弩手;接二连三的扑倒、戳穿在瓦面上;更有十几只犬类一般的刀齿大蝗,正撕咬着残缺不全的尸体;一些被丝网缠绕之人尚未死去。
却在这些异虫的撕咬和切割、穿刺之下,没法大声的惨叫和示警,只能瞠目欲裂的发出低沉呜鸣声。“该死!”林登狼刹那间就浑身战栗起来:明明自己亲眼确认,对方身边仅有两名小侍女而已。
“术者,是术者。”下一刻,林登狼恍然一个激灵想起来,在追随花判官面见星尊的过程中,曾经有幸见识过对方身边的那些奇人异士;有些是擅长混淆耳目的戏法师,有些则是操使外物的异人。
这些被称为“术者”的异人,各有一手匪夷所思、诡异莫测的本事、手段;或能令人隔空无端心脉倒流、当场暴毙,或在梦中毫无症状的窒息而亡;或是让注目之人,身上凭空烈火腾燃烧成焦尸。
虽然,这些“术者”的本身亦如常人;但这种防不胜防的咒杀、镇厌手段,却比平常刀剑毒物更具威胁。因此,就连一贯风流布施自诩女菩萨的花判官都忌讳异常;不敢轻易令这些“术者”靠近。
下一刻,林登狼瞬间闪过一股喷射的丝团,却是头也不回的纵身腾跃,逃向了远方的幽暗城坊间。这次出手的任务失败了,但他也成功将那个老女人给抛出来。接下来,他要竭尽全力设法脱身了。
与此同时,金山深处的豪雨谷地中;正在坐观夜战不休的江畋,也若有所思的收回了隔空交流的思绪;而在空旷的祠庙下层,那些从地面冒出来的各色人俑,亦然残破不堪的碎裂了一地。
只是,经过了烈焰的灼烧和烘烤之后,这些显得脆裂、泛白的人俑碎片,也失去了早前逃回来的败兵们,曾经描述过的那种,被打烂、击碎之后;依旧可以从泥地中,重新逐渐聚合和修复的能力。
但是,在外间的雨幕和各处建筑的灯火闪烁之间,却不知道还有多少,从泥水中冒出的人俑,正在加入各处与来袭人蛇的战斗中。所以,江畋感受着捏成粉末的人俑碎片,正在消散的极微弱能量。
“吹响号角,传讯各部人马,就地做好防护,不得离开所在遮掩处。”他突然下令道:同时又转向身边待命的几名内行队员:“我以西京里行院监正、权知掌院之命,特别准许适用甲等收容物。”
半响之后,同样是某种丙类奇物,而形同海螺化石的沉浑号角声,数次响遍了雨夜中的营区/村邑之后;突然,从祠庙位置最高处,骤然亮起的一道炽烈白光,像是超强探照灯一般撕裂了幽暗雨幕。
也照射出了那些,正在攀附、盘缠在各处建筑之间,檐角、门窗、瓦顶和天井、阑干上,嘶吼不绝的直立人蛇;以及浮现在雨水中的部分人俑重重。只是,它们在被炽亮白光照到的刹那异变横生。
盘绕成团的直立蛇人,像是无法直视和适应,这种强光一般的;当即就嘶声惨叫着从各处争相逃散,或是蜷缩成团的翻滚着、跌坠下来。而当泥水中不断聚合的人俑被照到,则是瞬间僵直、凝固。
甚至被多照射几息,就瞬间自行脆裂、崩散开来。于是,在这道炽亮的光柱所过之处,漆黑雨夜中的外来攻势和各处乱战,也随之不由停滞片刻;也变相的挽救和缓解了,陷入困境或危机的官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