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重新夺回。
当然了,太子李弘在吐蕃打军中的那些作为和后手,并不能真正瞒的过有心之人;作为监国的储君,又受命为大军增补兵员、筹备军资,与军中将领接触的频繁一些,乃至举荐人选都是情理中事。
但在战争结束之后,有人藉此为由夸奖和吹捧太子,乃至上书为之陈述功劳;就会触发到天子那根隐蔽的心理底线了。毕竟,自太宗玄武门之变后,天家诸多父慈子孝的范例,还是历历在目之事。
而高宗本身就是这种天家内部,父子相疑、兄弟侵扎的最终胜出获利者;对于储君接触军中将帅,尤其是汇聚了大量精锐的征伐吐蕃大军,要说一点想法没有是不可能的;而猜忌也只需一点苗头。
相对后世「名声卓著」的武则天,高宗堪称一体两面。尤其是在晚年敢于规谏的宰相、大臣纷纷去世后,他就越发独断专行,拒谏饰非,大兴土木,劳役繁重,兴兵频频,使得「天下莫不失望」。
要说高宗此人,也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败家子;或者说,本身的格局和气量,决定他没法成为隋炀帝那样;拿天下基业作为自己彰显武功的玩具,又像输红眼的赌徒一般;肆无忌惮的将其挥霍掉。
他的刚愎自用,更多是体现在对于朝堂权柄的敏感,以及源自太宗时代两位相对出色的兄长,被卷入宫变阴谋最终被废,以及舅父专权的心理阴影;所以他会毫无理由更替宰相、重臣、避免势大。
只是在成功灭亡了,历经隋炀帝、太宗两代人的讨伐,也未尽全功高句丽之后,不免心态有些飘了而已。却忽略了作为东北地方的小强,高句丽在太宗的征讨下损失惨重,又经过连年削弱的前提。
而针对吐蕃的两次大规模征伐,也更多是出于某种惩戒心态;对任何试图挑战如日中天的大唐臣蕃体系,的外夷势力进行打击和覆灭;只是没想到对草原政权屡试不爽的版本,到了高原不管用了。
因此,一而再再而三的打输了之后,固然是震惊异常;但是话费了巨大代价打赢了之后,又不免会继续轻视和自视甚高起来。在这种情况下,对太子李弘在讨伐军的准备和布置,就不免态度微妙。
所以,虽然不至于因为猜疑而动摇储君之位,及其监国的职责;但是定期召传到自己身边,在日常的晨昏定省之下,时不时的进行试探和规训;就是很好理解的事情,这也是为之改变的必然代价。
来自人君和父皇的恩威莫测,这涉及到天家内部最核心的权利传承,已经不是常人可以干涉,或是外力轻易影响的了。更何况,还有一个心思深沉,城府莫测,却手段高明的武后,居中权衡内外。
只要她有心,就足以将任何为太子李弘正名和辩解的声音;不动声色的通过各种巧妙的呈达方式,变成对年迈体衰、时日无多,也变得益发猜疑敏感的君父,一波又一波的压力,甚至是逼宫声势。
所以,其中的大多数问题和妨碍,就只能由太子李弘自己去面对,以及见招拆招的随时化解了。因此,为了对应这种局面,太子李弘也带走了东宫中大半数的得力班底;只留下一些维持日常官属。
而俨然身为裴妃左膀右臂的郑娘子,无疑就成为了包括内命妇院在内,诸多女官、女史和宫人、奴婢们的监督者负责人之一;实际地位也仅在新纳不久的侧妃颜氏之下,拥有单独联系东都的渠道。
与此同时,她以掌书女官的身份,日常负责着东宫内书院和讲习堂的管理,又身兼编撰局的书库,以及核计房的职责;可谓是位卑权重、炙手可热的大忙人了。再加上女孩儿的猫坊和内调小宦队。
虽然在外间依旧名声不显,但在偌大的东宫之中,以及京中少数的知情人等,已然无人可以小觑和轻视她们母女了。
但是问题来了,究竟是谁在针对女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