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珠子都瞪圆了,张着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吴升微笑道:“我前些日子不在,是去探视子鱼大奉行了,子鱼大奉行病情恢复得还算不错,估摸着旬月之内便可返回学宫。我这两份卷宗,你看看怎么入档比较合适?”
郑曜额头上留下几滴汗珠,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又看向吴升。
吴升问道:“郑档头,是不是有什么为难之处?”
一句话,犹如将郑曜从梦中惊醒,平复下心绪,思索片刻,回答道:“我明白了......这是五年前子鱼大奉行从档房借走的绝密卷宗,今日算是归还了,我回头就放回去,重新入档。”
吴升点头笑道:“原来如此,那你做好登记。”
“是。”郑曜擦着汗离去。
郑曜之后,是同为档房执事的房头田无咎,吴升同样操作,将自己向子鱼禀告,说是正在郢都查访沉诸梁不法之事的那份卷宗交给田无咎。
田无咎看罢,同样吃惊,连忙拜倒请罪:“奉行恕罪,这份卷宗是我几年前不慎遗失之物,当时翻来覆去怎么都查不到,已成心病,这几年常于梦中惊醒,生怕泄露出去,而令英侠忠烈为此蒙尘,乃至遭遇不堪。今日此卷归来,无咎终于可以好生睡一觉了!无论如何,此乃无咎之错,恳请奉行重重责罚!”
吴升温言道:“错已铸下,就不要再多想了,吸取教训,今后注意就是。”
田无咎忙不迭点头:“是。可无咎依旧寝食难安。”
吴升沉吟道:“既然如此,那就罚你外任,多历练历练,免得以后出错。中山国灵寿学舍、卫国城濮学舍两位行走治舍不太得力,学宫早有换一换人的意思,你看......”
田无咎立刻道:“城濮,无咎对卫国之事还算熟悉,去了之后当尽心竭力,戴罪以效奉行!”
吴升点头:“回头我向诸位大奉行提一提。”
田无咎和郑曜都是吴升多年来用心经营、花大钱收揽的档房执事,今日这一试,两人都算表现不错,但感觉田无咎的胆子更大一些,也更加贴合自己的心意一些,这样的人,调到外地去行走一方,也算是个合适的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