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如同烤干的橘子皮。
“我冒昧问一下,没记错的话,千纸鹤是你的养女吧?”
“是。”
“介意跟我讲讲这其中的故事吗?”
“您是第二个这么问我的人呢。”
“第一个人是千纸鹤?”
“嗯,那孩子总追着我问个不停。”
院长眼角含着笑意,目光投向我身后的某处......亦或是更遥远的角落。
“实际上,我能遇见那孩子,仅是由于巧合。”
“哦?”
“当时,我出于某些原因去了趟萨莫比尔——就是那个‘荆棘之都’哦,在那里,我坐上了一辆载客马车,车上有位女士,她的身旁跟着五六个孩子......我因好奇便和她搭起话来,她告诉我,这些孩子都是要送去孤儿院的......小鹤便在那群孩子们之中,而且是唯一一个脸上没有泪痕的。”
“......”
“一问才知道,那孩子的父母皆是军官,父亲还是骑士,但都已在近期的一场战争中牺牲......父母遭遇不测后,强盗又洗劫了那孩子的家,把她随意抛弃在街边......”
嘶......
一下子沉重起来了。
“不幸中的万幸,那位女士是她父母的旧友,因此才在街上看见她时将她认出......”
院长的话戛然而止,而余下的内容我已能够猜到。
“然后你自告奋勇,请那位女士托付千纸鹤给你抚养?”
“嗯,不过中途可费了我不少精力呢......再怎么说我只是个陌生人。”
院长的手交叠在一起,来回缓缓地揉搓着:
“我连续好几天纠缠着那位女士,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那样执着......但总算是换来了对方的信任。”
这我倒是想象不出来啊,院长纠缠别人的模样......
“想不到啊,千纸鹤从没对我说过这些事......”
我不禁感慨万千地摇了摇头:
“竟然是这么复杂的......”
这样啊,那家伙的热情是因此而起的......我本以为是幼稚的缘故。
是傲慢、愚蠢的我弄错了。
年轻的、坚决的千纸鹤所背负的,是我注视不到的红色的记忆。
她是如何看待的呢?眼下的她仍会心存仇恨么?
“您要是去问,那孩子必定会毫无保留地讲给您听的。”
“为什么?”
“因为她是那种放不下过去的人。”
院长不容置疑地说道。随后,又笑着摆了摆手:
“都是往事了啦......您猜猜,那位女士最后嘱咐我了什么?”
“照顾好千纸鹤?”
“这我一早便答应过了哦。”
“唔......把千纸鹤培养成了不起的人?”
“不不......唉,那我说了哦。”
院长将身体稍稍前倾,视线对准我的眼睛:
“那位女士希望,我能让小鹤永远远离战争的侵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