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眼巴巴的看着他们两个,听不懂说什么。
周金儒扶着墙,努力站直身体:“为什么我们捍卫者要掩藏自己的身份?”
“因为这片深海。我们太强大了,人们畏惧我们的力量,但凡深海给他们一点好处,有人就会转向深海的怀抱,用张太岳的话来说,要防止深海打捍卫者的牌,就是这么简单。”
“他是怎么做的?”
“让人们都畏惧捍卫者这个概念就行了,既然惧怕我们,当然也会惧怕深海,至于怎么做到的,在你告诉我你的序号前,我不会告诉你。”
周金儒沉默了几秒,最后还是问道:“你的序号是多少?”
“02号。”
02号能坦白,他却不能。
女人有点失望。
“那,再见,02号。”
“再见。”
周金儒独自离开。
他回到租住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随后从床底下拿出几年都没用过的旅行箱,开始收拾东西。
其实也没什么可带走的,几件换洗的衣服,一些个人用品,最后是存下来的钱。
站在镜子前,伸手慢慢解开面具的扣带,脸皮阵阵疼痛,一滴血液从缝隙里流淌出来,滴落在水池里。
艰难的摘下面具,出现在镜子里的那张脸,丑陋,难看,令人作呕。
这就是强行使用捍卫者能量的代价。
周金儒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
他不后悔,只是感到茫然。
手边的面具已经有些磨损了,也不知道这几年塔拉特过的怎么样。
熟练地完成清洁工作,将面具重新戴好,周金儒坐在书桌前,写了一封辞职信,托门口的信使送到大图书馆去。
不能亲自去辞职,一来可能会和寻找自己的人撞上,二来馆长肯定会挽留,毕竟突然辞职不是正常的离职流程。
但他不得不走。
周金儒拎着旅行箱,踏着星光,一个人离开,离开这座生活了六年的城市。
入夜后盐风城仍然很热闹,具有种族特色的乐器奏响,疲惫的人们举起酒杯,纵情歌唱,伴随着咸涩海风,将热情传播到每一个人身上。
年轻的姑娘拉着同伴的手臂,欢快地跳舞,花格子裙摆轻轻飘扬,就像一朵盛开的鲜花,
“先生,要来一杯吗,第一杯免费!”
热情洋溢的姑娘抓着周金儒的手臂,邀请他喝一杯。
“不了,我不喝酒,谢谢。”
“那好吧,祝你今天生活越快!”
姑娘也不在意,转身去寻找下一位客人。
周金儒离开人群,双肩披着喧嚣的繁华,走入深沉的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