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的他脸色依然苍白,强壮的肉体散发着淡淡的水蒸气,他的手指一点点从脖子向下挪移,触碰到胸腔前一道狰狞的疤痕时,眼中神色的涣散逐渐凝实。
穿好凯尔希准备的衣服,周金儒走出盥洗室,看见大猞猁还坐在书桌前在写什么。
他有种错觉,曾经何时,见过类似的画面。
一步步向前,探出手掌,轻轻放在女人的肩头,确认了她不会从自己面前消失,不会吝啬的只留下一个背影。
下一秒,周金儒又像触电了一样,飞快缩回手。
听到身后有动静,转椅慢慢旋转,凯尔希仰起头,问道:“你怎么了?”
周金儒声音沙哑:“我想起以前看过的幻觉。”
“不要将幻觉和真实混为一谈,博士,外出侦察辛苦了,我帮你泡一杯咖啡吧。”
凯尔希站起来,为周金儒准备了一杯咖啡,她重新坐回去,转着手里的笔,另一只手撑着头:“临时开会没有结果吗?”
周金儒轻轻喝了一口速溶咖啡,口感什么的无所谓,主要是凯尔希泡,没想到有朝一日也能享受到凯尔希的专属服务,说什么也值了。
“能有什么结果,我看到的无非就是相互扯皮,彼此提防,连最基础的信息互通都做不到。”
周金儒举起咖啡杯:“卡西米尔担心乌萨斯在背后捅刀子,莱塔尼亚和维多利亚素来不和,炎国和伊比利亚各玩各的,东国急于表现自己,雷姆必拓跟维多利亚混,这都一个月了,我还没看见萨米的代表,萨尔贡更好,散装的,帕夏们谁也不服谁。”
“听起来不太妙。”
岂止不太妙,当年十八路诸侯讨董卓也没这么零碎啊!
不同地域,不同文化,不同种族,隔阂比大峡谷都要深,周金儒难以想象他们到底要花多长时间才能完成磨合。
签字笔在纤细的指尖旋转一圈,凯尔希又说道:“你从一开始不就是这么预测的么,既然连你都亲自跑去侦察了,肯定对他们没抱多大希望,为什么还会这么失望?”
“因为我竟然抱有一丝不切实际的希望,以为他们能摒弃前嫌联合起来。”
周金儒喝完咖啡,将杯子放在凯尔希身后的书桌上。
他叹了口气:“说点别的吧,阿米娅最近怎么样?”
“她还好,只是出了一点小问题。”
周金儒挑起眉毛:“什么问题?”
凯尔希正要开口,门口忽然传来当事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