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孙梅不再挣扎,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喊:“我知道错了,已经改了,为什么说开除就开除,以后可怎么办啊,以后还有什么脸在村里活啊……”
张武德站在旁边,捂着脸,眼泪顺着手指缝不断流出,对这个决定也很难相信,可周围的一切都在提醒,这是真实的。
郑凤英还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想要起身,第一下没有起来,腿软了,紧接着用手摁住办公桌,艰难站起身,低着头,把口袋里的保险柜钥匙拿出来,放在办公桌上,然后失魂落魄,缓缓走出办公室,穿过村委会大院,宛若一具行尸走肉,不是迈动双腿,像是在拖着双腿行走。
侧方房间内。
郑青树亲眼看着这一切,嘴里不停的吸烟,按照中年的计划,要搞垮啤酒厂,到目前为止,计划已经成功大半,随着张武德、张凤英、孙梅被开除,各方面工作会陷入一片混乱。
只要自己一撤离,酒厂就会彻底垮塌!
因为目前酒厂的工人,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干活可以,让他们管理根本不现实,不仅仅是酒厂垮塌,只要仓库孙老板再添一些乱,就是彻底摁死。
有些于心不忍,毕竟这里充满回忆,可机会就摆在眼前。
想了想,再次拿出电话,不得到准确回复,心里不踏实。
很快,电话那边传来中年的声音。
“说!”
“孙梅几人已经被开除,酒厂内部人心惶惶,距离你的目的只差一步之遥,而这一步就是我离开,我…….什么时候可以走?”郑青树问道。
中年对酒厂的情况早有预料,不要说是一个小作坊似的酒厂,哪怕是一个几百人、几千人的集团,也会因为一位高层的出走,变的人心惶惶,不信看股市,任何一家上市公司的高层离开,都会引起股价波动。
答非所问道:“他们三人什么表现?”
郑青树想了想道:“还没闹到丁闯那里,但都很激动,难以接受。”
中年有条不紊道:“不着急,再等等,先等他们闹起来,把他们三人都带到新厂。”
杀人疼?还是诛心疼?
当然是诛心!按照丁闯现在的做法,没有直接把证据摆在面前,反而是让着郑青树开除他们,说明还留有余地,念及邻里乡亲情分,丁闯心中想的一定是,只要把孙梅几人开除,市里仓库的小动作就会停止。
这个时候,一定不能停止。
要激怒丁闯,让他亲自面对孙梅几人,届时事情就会变的简单粗暴,只要他们之间产生冲突,哪怕可以把问题说清楚,可说开除就开除的绝情会让他们产生裂痕,然后再让孙超和张凤英的姐姐用感情拉扯,把他们争取到自己阵营。
这个时候,才是郑青树走的时机。
然后,摊牌。
丁闯也好、孙梅几人也罢,知道全部实情也晚了,只能维持当下的阵营,然后再资助他们把酒厂做大做强,让丁闯痛心疾首。
这才是杀人诛心的全部策略!
“把他们带到新厂……”郑青树有些犹豫,目前只想尽快把事情结束,反问道:“万一,他们没有产生裂痕,反而把问题解决怎么办?”
“不可能,你不了解人性。”中年平和道:“如果只是这一次开除,还有可能翻盘,之前还让你把丁闯母亲开除,还有丁闯的发火,情绪,在特定时间,会全部爆发……就这样!”
说完,又挂断。
郑青树听着挂断声音,背后泛起一阵寒风,越想越恐怖,这种级别的大佬,做事情太绝,根本不给人翻盘机会,确实,不说别人,自己心里都有些不平衡,虽说开除葛翠萍是有意为之,但找的都是正当理由,可丁闯回来不分青红皂白的发飙,完全忘记这些人对工厂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太绝情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