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面对维纶毫不避讳提出的问题，基尔加丹不以为意的勾了勾嘴角：“这个问题其实无需提出来，你很清楚我的性格和脾气，我从未变过，这么说，你对我的答案应该就心里有数了吧。”

草！关键时刻玩默契是吧？

谜语人？你说这个谁懂啊！

弹幕和萨雷安一样，也在期待着基尔加丹是否后悔过加入燃烧军团的决定，没想到最后等来的却是这种“懂的都懂，不懂的也别问”的谜语式回答。

更让萨雷安无语的是，维纶还真的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他显然是听懂了基尔加丹的谜语。

“最后一个问题。”

维纶目光炯炯的盯着基尔加丹：“为什么对我如此仇恨，甚至不惜洗脑我的孩子，教唆他与我反目成仇，还试图挑动他和我自相残杀？”

“为什么？”基尔加丹表情有些复杂的回看着维纶：“这是个好问题，为什么呢？”

“我也想到知道，为什么那作弊一般的预见能力只有你才拥有，为什么你总是能在文明面临抉择之时做出理论上的最优选择，甚至为此不惜与相交多年的老友分道扬镳、甚至反目成仇。”

维纶眉头紧皱的打断了基尔加丹那倒反天罡的说辞：“不是我想和你反目成仇，而是你在一意孤行的将我们的子民带上不归之路。”

“作为艾瑞达的首席执政官，我必须为我们的人民负责，不能让私情凌驾于民族大义之上。”

“哈！”基尔加丹面带嘲讽的摊开双手：“看吧！就是这种居高临下的态度，仿佛全文明只有你才能做出正确的选择一样。”

“我……”

维纶也发现自己的情绪有些过激，面对基尔加丹的讽刺选择了避而不答。

“回答我的问题，你真的有这么恨我吗？”

基尔加丹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笑容：“我的答案，你其实早就知道了，只是不愿意承认而已。”

“那么，就让我来捅破这层窗户纸吧。”

“没错！我就是嫉妒！嫉妒你那上天赐与的预见能力！嫉妒你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能轻而易举的获得民众的大力支持！”

基尔加丹那震耳欲聋的嘶吼声让一直心存侥幸的维纶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伊瑞尔看着仿佛变得更加苍老的恩师，很想当场撸起袖子和虚弱的基尔加丹干一架。

跟在萨雷安身旁吃瓜看戏的瓦莉拉出手拦住了暴脾气的蹄子妹，无言的向她摇了摇头。

“伊瑞尔，这是先知和基尔加丹之间的私事，轮不到我们这些不了解个中复杂情况的小辈来评头论足。”

许久之后，维纶才幽幽的叹了口气打破沉默：“原来，你从很多年以前就对我抱有如此复杂的情绪。”

“正如你所说的一样，当时的我其实根本不懂人心，我的目光都着眼在文明的可持续性发展上，过于曲高和寡，反而因此而忽略了身边那些看似鸡毛蒜皮的小事，没有了与民同乐的烟火气。”

“嗒~”

想问的问题问完，维纶心中积压多年的疑惑终于得到了解答。

虽然心情依然十分复杂，但此时的维纶却有一种莫名的放松之感，他杵着先知法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回过头来看向正在对基尔加丹龇牙咧嘴的伊瑞尔和表情依旧平静的萨雷安。

“小友，感谢你能答应我如此不合时宜的无礼请求，我的问题问完了，接下来……就交给你们处理吧。”

在伊瑞尔的陪护下，维纶脚步依旧稳健的离开了这间特制地下监牢。

但善于捕捉情绪变化的萨雷安却能从他那看似平静的双眼之中看出深藏的悲伤，基尔加丹不留情面的呐喊显然是伤到了这位年事已高、因为磨损的影响而变得越发情绪化的可敬长者。

目送维纶在伊瑞尔的搀扶下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