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在一旁,季开捂住持剑之手,身子不住抖动,也不知他是碰到了地下的水,还是自己流汗。王希仁道:“你此刻毒已经发了,自己了结了吧,免得多受苦楚。”
季开沉声道:“拿解药来,你要多少银子我都给你。”
王希仁笑道:“好,好,你终于肯认了么,好极,好极。不过你诡计多端,我实在怕的很,这钱等你死了,还能又飞了不成!”
季开大喝一声,挥剑又上,招招都是玉石俱焚,不要命的打法。王希仁想不到他突然拼命,一时竟是手忙脚乱,只好绕着石室飞逃,季开紧追不舍。没等跑完一圈,季开突然长剑离手,狠狠朝王希仁后心掷去,王希仁听身后风响,侧身让过,那剑直扎入石壁之中。季开长剑脱手,再忍受不住,伸手朝脸上挠去,随即扑倒在地,地上都是积水,他不住翻滚,突然放声大叫,大口的鲜血跟着喷出。青鸾就在他身前,血溅了一身,她放声大笑,终于得见仇人之血,心中畅快之极。
王希仁返回身来,站到季开之前,此时季开连挣扎的力气也耗尽了,趴倒在水中,一只眼直直的盯着青鸾。青鸾看季开凄惨模样,大仇终于得报,只顾仰头大笑,王希仁突然回身一刀,青鸾笑声戛然而止。众人惊呼一声,陈少游大喊一声:“娘。”扑上前,想按住伤口,但王希仁这一刀几乎将她半个脖颈都砍断了,他如何按的住,只觉温热的鲜血不断涌出来。青鸾眼中突然流露出闪亮光华,开口道:“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她想再唱了那阙词出来,但咽喉已被割断,张嘴便带出一团血沫,声音几不可分辨,更是唱不得,堪堪念了两句,眼中黯淡下来,头慢慢垂向胸前。这最后一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终究未能说完。
“繁华事散逐香尘,流水无情草自春。日暮东风怨啼鸟,落花犹似坠楼人。”一代红粉佳人,便此悄然逝去。
王希义也是吃了一惊,跳开两步,道:“大哥,你为何?”
沈放三人也不去追,各自凝神戒备。陈少游已是伏在母亲身前,嚎啕大哭。
王希仁道:“她仗着有几分姿色,有个龙雁飞的孽种,当你我兄弟奴仆一般,对我兄弟两人颐指气使,我忍她好久了,方才我已经说过,今日这里的人,一个也走不了。”
王希义道:“她后面定还有人。那送她庄子的……”
王希仁呸了一声,道:“还有个屁人,都是她说来吓唬你我,胡老鬼说的对,背后若真有高手,早解决了季老鬼他们,如何还要这般费事!”
王希义仍不肯信,道:“她一个妇道人家,如何懂这些机关技法。”
王希仁道:“她跟了龙雁飞一年多,龙雁飞岂能不给他留些东西!”话音未落,突然一声撕心裂肺的狂吼,寒光一闪,一剑刺到,却是陈少游含恨出手。王希仁一刀挡开,冷笑道:“你功夫都是我教的,也敢来送死。”
陈少游双眼圆睁,几欲滴血,恨声道:“为什么!为什么!”
王希仁对他剑法了如指掌,信手破去,偶尔反击一招,便叫陈少游手忙脚乱,陈少游再不说话,奋袂阔步,怒目切齿,挥剑猛攻。
沈放道:“柴姑娘,你去帮龙公子,咱们一起对付那个瘦子。”怪剑斜削,王希义挥刀一拍,却是后发先至,他功力强过沈放甚多,刀身拍在剑上,登时将剑打落。沈放顺势沉腕,反撩王希义小腹,王希义深吸口气,胸腹硬生生缩进三寸,手上单刀横切。沈放手中怪剑撩空,他侧身拧腕,招式已经用老,低头让过一刀。王希义见他拧腕持剑,当他必要回身,回归正手,趁势踏上一步,举刀便砍,沈放突然手离了剑柄,变掌一拨,怪剑钩头反钩王希义后脑“天柱穴”。王希义不想他变招如此之快,手中怪剑使出单钩的招数,这一下认穴奇准,只得挥刀挡开。沈放顺势连劈三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