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信将疑,问道:“你唤我何事?”
向若元道:“萧少侠可是要寻那娄世南?”
萧平安道:“不错,你可知他下落?”
向若元道:“少侠请进来说话。”
萧平安略有犹豫,仍是进门,坐到桌前,道:“老丈请讲。”
向若元道:“少侠寻那娄世南,莫非是要打他一顿出气?”
萧平安道:“不错,此人害我被关进大牢,我历经千辛万苦,才从牢中逃出来!岂能与他善罢甘休。”
向若元听到“千辛万苦”四字,面皮一阵抽动,咳嗽一声,道:“少侠可知这人来历?”
萧平安摇头道:“不知,我若是知道,岂能上他恶当。”
向若元道:“他与那街上碰瓷的两个都是玄天宗之人。”
萧平安微微一怔,道:“玄天宗?”
向若元留神看他颜色,见他惊讶,道:“不错,少侠是衡山派高徒,对这玄天宗想是也不陌生。”
萧平安点点头,道:“不错,他们的事儿,我一路倒是听了不少。”
向若元微微一笑,伸手一推桌上一个包袱,道:“他们叫老夫给少侠带个话,先前都是误会,这里有白银五百两,权当为少侠压惊。”
萧平安皱眉道:“这是何意?”
向若元道:“为表诚意,自是不敢隐瞒。少侠有所不知,听老夫仔细说来,那璩士隐乃是城中土豪,也不是简单人物,他有一个大伯,乃是青城派长老,此地与峨眉山近在咫尺,青城派也有意扶持,是以璩家在此地也是家大势大。玄天宗来此地两年,争权夺利,与这璩士隐也多有罅隙,只是碍于青城派,不曾撕破脸皮。那娄世南乃是玄天宗此间副香主,昨日他见你从朱雀阁出来,认得你是衡山派弟子,有意挑拨,叫你上门生事,又怕你功夫不高,反要吃亏,是以又暗暗叫了差役上门。”
萧平安冷哼一声,道:“如此说来,他倒还是好心了。”
向若元道:“娄香主本只想开个玩笑,想那璩士隐也有几分见识,不会真对少侠下手。谁知少侠武功高强,那璩士隐全然不是对手。”
萧平安点点桌上包袱,道:“这又是为什么?”
向若元道:“衡山派离此地太远,向来少有衡山弟子来此,娄香主原本以为少侠不过是个寻常弟子,后来知道少侠大发神威,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来少侠赫赫有名。”
萧平安奇道:“你说什么?我有名?”
向若元道:“少侠何必过谦,你济南府一战成名,如今风头正劲,可不在当今的九龙三凤之下。”
萧平安倒吓了一跳,脸都要红了,兀自不敢相信,道:“不会吧。”
向若元道:“少侠谦虚淡泊,韬光养晦,旁人若是不说,就连老夫也看不出来。娄香主也是大为后悔,不该与你玩笑,这才拿了五百两银子出来,叫老夫给少侠赔个不是。所幸少侠吉人天相,只是戴了半天枷锁,还请少侠海涵,大人不记小人过,此事就此揭过如何?”笑了一笑,又道:“越狱一事,少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我家知府大人也是明白人。另外娄香主也说的明白,此事实与少侠无关,那璩家也都是聪明人,自也不会再找少侠麻烦。”
萧平安只觉甚是别扭,自己明明还是一肚子怨气,这几句话一听,却没了发泄之处,那娄世南不管是真是假,如今又是赔礼又是道歉,自己总不好紧追不放,毕竟没什么生死仇怨,就算抓到了娄世南也不过如此。心中郁闷,突然想起一事,道:“听说贵地前一任知府包大人也是死在玄天宗手下?”
向若元神色顿时有些黯然,片刻方道:“包大人是个好官,就是过于刚直。”
萧平安心道,言下之意,这包大人秉公执法,不肯同流合污还有错了?不愿与他争持,道:“杀了朝廷命官,官府也不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