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使大荒落,被放进了榜单。”铜铁榜并不对外,名字他也就不说。
萧平安道:“就是杀了叶晚舟的那个北方使?”
韩谦礼道:“是啊,北方使一战成名,如今声名鹊起,教中各地堂主、香主正想尽法子巴结,这小子也是倒霉。”
萧平安想想,天下有一万人要跟自己为难,确是有些怕人,道:“我记下了,日后不去招惹你们玄天宗。”
韩谦礼看看萧平安,良久不语,突然叹了口气。
萧平安见他神色有异,奇道:“韩大叔我说的不对么?”
韩谦礼摇头道:“你执拗性子,自己认准的事,旁人岂劝的动你,你此际答应的爽快,只怕遇见看不过去之事,转眼就把说过的话忘了。”他看看屋外,眼神中突然都是忧虑之色,话音突顿,随即嘴角泛起一抹苦笑,道:“我也是越过越不成器,胆子越来越小,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老气横秋的教训于你,其实自己又何尝心定。哎,玄天宗这般下去,将来武林又岂会太平,谁又能独善其身。”
萧平安不知他何意,见他心事重重,也不敢接口。
良久之后,韩谦礼又是一声长叹,道:“罢了,罢了,有些事你的师傅长辈讳莫如深,不去说给你知道,我孤家寡人一个,又何必忌讳。国有国史,家有传承,你可知这武林的过去,又是什么样子?”
萧平安摇头道:“我师祖这辈的事情都不跟我们说。”
韩谦礼笑道:“我要说的可比你师祖这辈要久远多了。自有人争斗,就有了武。上古时期,三皇五帝,部族征战,武为杀人技,已开始有人教授研习,春秋战国,称‘技击’之术,汉方有‘武术’一词。西周姬昌作《周易》,相传便是内家功夫之祖。”
萧平安奇道:“我师傅说,内家功夫乃是老子所创,是以我等道派都尊他为始祖。”
韩谦礼白他一眼,道:“那是牛鼻子给自家脸上贴金,还有人说老子是神仙呢,怎么不见你们门派出两个飞升的仙人!”顿了一顿,道:“这源流一说,莫衷一是,老子著《道德经》虽包含大道,却绝非练功的法门,这一千多年前的事,谁又说的清楚。你莫要打岔,好好听我说。”
萧平安连连点头。
韩谦礼继续道:“这武术一脉,起初都是掌握在天子诸侯手中,用以强身健体,训练士卒。千百年下来,武功一道不住积淀,也是越来越强,内外兼修之下,终于有高手出现。韩非子道,侠以武犯禁。上古时的武功,不过强身健体,眼明手快,但有了内功,有了传承,有了可以飞檐走壁,杀人于无形的高手,那可就不一样了。《史记》中载,有曹沫、专诸、豫让、聂政、荆轲五位刺客,还有博浪沙张良所找的力士,救赵挥金锤的朱亥,这些人物除却豫让可能差些,其余皆是万人之敌,就连睥睨天下的秦王嬴政险险也丧命人手,这叫天下王者如何不惊不惧。是以法家称要禁武,各朝各代都是如此,有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侠客在,哪个皇帝又睡的着觉。”
萧平安一脸钦佩,韩谦礼所说他从未想过,自己练武,跟朝廷皇上又有什么关系,但听他一说,却又句句在理。
韩谦礼道:“武学一道,博大精深,又岂只是搏击打斗,习武之人,延年益寿,体格远超凡俗,天地驰骋,吞吐日月。但凡知道了武功的好处,又有谁舍弃的下。便是你,小小年纪,已是炼气有成,这一跃数丈,出手墙倒屋摧,无人能敌的手段,谁不艳羡?”
萧平安见他说到自己身上,局促道:“我,我,我不知道。”他习武自然也觉趣味,但韩谦礼说的这些因强而起的虚荣满足,他倒是真不曾想过。
韩谦礼道:“你这小子也是根木头,天知道你怎地能练成如此功夫!”这些日子他也与萧平安切磋,萧平安毫无隐瞒,他这才知萧平安打伤赵无极,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