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此节,硬生生顶住对手几道攻势。趁对方调息换气之际,忽然全力反击,他时机抓的妙到巅毫,又是孤注一掷,全力施为,两股真气碰撞之下,竟是两败俱伤。
龙阳道人不明所以,不知萧平安怎对本门武功如此熟络,惊吓之下,竟是扭头就走。此人甚是谨慎多疑,又好阴险。否则以他前辈身份,怎会对萧平安做出偷袭之举,更是使出鬼蜮伎俩。
萧平安全力一击,不光丹田内真气尽出,散在经络里的真气也有动用。这些真气与自己凝练出的真气毕竟不同,强行驱使,立刻叫他经络之中,如被针扎,痛楚难当。
此际却顾不得许多,起身挪步到楚乔人身前。两人须臾分出胜负,楚乔人一口气还未散。
萧平安眼泪滚滚而下,跪倒在地,泣不成声,一声“大师兄”喊出,再接不下去。
楚乔人费力睁开眼,勉强一笑,道:“傻师弟,哭什……么,这样……也……好,叫……他们记得我原来……的样子。”
萧平安泪如雨下,心中悔恨,只觉是自己害了大师兄。
楚乔人挣扎想要起身,萧平安好容易明白他心意,让他靠在自己身上,面对南方。
楚乔人眼中无限留恋之色,口中喃喃道;“回雁峰、祝融峰……望日台,再也看……不见了,萧师弟,你好好用功,将来一定要将本派发扬光……”一个“大”字终究未能出口,缓缓闭目而逝,嘴角仍带着一抹笑意。
萧平安五内如焚、悲痛欲绝,放声大哭。他起身背起楚乔人尸体,一步一晃,朝洞口走去。大师兄生未能再见衡山,尸体他定要带去。
天台剑派众弟子先前奋勇,大半是因为龙阳道人隐身其后。此际见门中长老都被打跑,更是胆寒,远远望着,虽看萧平安摇摇欲坠,也再无一人敢上前。
萧平安伤势不轻,更牵动体内经络隐患,背着楚乔人瘦小身躯,也是举步维艰。一众苦力大半已经入洞,但身边还是剩余不少。一人又一人从他身边走过,却无一人停下帮他。
萧平安一路跌跌撞撞,跟着大队人马,心中一片苦楚茫然。地下一团漆黑,走上很远,才见一根火把,少许亮光。
走到洞穴之处,前面仍然排着长龙。萧平安一脸木然,站在人群之中。周围人有意与他保持距离,也无一人主动让他上前。
好容易出了洞穴,来到外面先前那片林中。尚闻清的尸首已经被人发现,地上的铜钱早被人抢走。萧平安只觉浑身再无一丝气力,背靠大树躺倒,将楚乔人尸身放在身旁,紧紧握住他一只手。
月光如洗,山脚下各处都有人。众人一番惊吓,好容易逃出生天,都是累的不轻。少数人连夜继续朝山外走,大多数人却是倒在草丛中歇息。
未过多少时间,忽然喊杀声又起。却是天台剑派带着守卫又再追来。山中登时又乱。
萧平安听喊杀声就在身旁,却是一动不动。他浑身再无气力,心中更如死灰。
忽然脚步声响,一人快步走近。到了身前,突然止步。
萧平安勉强抬头,却见正是赵四。
两人对视,萧平安一脸平静。
林外有人高声喊叫:“赵大哥,好像有个活人!”
赵四忽然回头,大踏步而去,口中骂道:“你那狗眼能看见个屁,这边的都死光了,你们朝那边追!”
燕京城,御街之上,龙津桥南,一辆马车正飞驰而过。燕京格局乃是仿照汴梁,城市中轴,有一条大路,北起通玄门、南至丰宣门,纵贯燕京,便是燕京御街。
金之御街,也与大宋一般,而是皇帝出巡祭祀必经之路,只两侧方许官吏百姓通行。御街繁华,街道拥挤,那马车却是肆无忌惮、横冲直撞。行人纷纷避让,更是骂不绝口。一挑菜的汉子躲闪的急,险险一头栽到地上,菜也撒了一地,气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