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李屹,李峪兄弟俩以为家中出了事,急急关了私塾回得家来。
得知了霍惜的身份,兄弟二人很是感慨了一番,想起心柔族妹,也是胸中悲痛。
“如何寻来的?”李屹问道。
这不是浔阳老家,是她娘子的老家。族伯出了事后,一家人便投靠了他岳父,搬到这湖州来。极少有人知道他们把家安在这里。
霍惜朝他笑笑:“我收到外祖的来信,信中说不久前与外叔祖联系上,跟我说了你们的地址,我便寻了来。”
李石悟听完长叹了口气,感慨了一番。
“川蜀之地进出一趟难如青天。我们家也是打探了数年。虽知道他们在上庸,但也不知具体落脚在哪个镇哪个乡。向过去的旧人打听,大多讳莫如深。直到今年才得知了他们具体的地址。”
霍惜点头:“我之前想打听他们的消息,也是没有门路,一直到今年才托人寻到的。”
吴氏拉着她的手,很是伤感:“你小小年纪,经受这许多。都是我们这些做大人的不是。如今得知你和你弟弟都健健康康的,我们这心里也算是放下半颗心了。这都多亏了你养父母,把你们照顾得好。”
“我们也没做什么,还多亏了有这俩孩子养在膝下,给我们添了许多乐趣。”杨氏看向霍惜的目光里满是慈爱。
吴氏见了心里不住地点头。
“姐姐不愿受我爹娘的礼,便受我兄弟二人的礼吧,我替我们那可怜的妹妹,感谢姐姐的大恩。”
杨氏又受了一回李屹和李峪的大礼,慌得手脚都不知往哪放。
吴氏便对着杨氏说道:“你受得起。如今咱们便是一家人了,你叫我们一声叔婶,与我这俩个儿子便也是姐弟相称吧。”
又吩咐小儿子:“去,到村子后头的码头,把你姐夫请家来,在那码头帮你姐夫守着船。”
“好,儿这就去。”
吴氏便又让从书塾回来的大孙子李笙,领着两个弟妹去喊自家母亲回家,自己便要去厨房张罗午食,杨氏便也跟着她同去了。
留霍惜和李石悟父子在厅堂里说话。
听了霍惜这些年的遭遇,父子二人都听呆了。
这孩子从那府里逃出来,没往外跑,竟还呆在京师附近。这还不算,又是打渔进京师卖,又是在京师做起生意来。
把铺子还开到了杭州和隔壁的嘉兴?
这孩子今年是几岁来着?
父子二人愣愣地打量她。
霍惜面上有些羞赧:“杭州嘉兴的铺子,我都没空去看。只我家的大掌柜来回跑。我手里接活的人是不缺的,只管事掌柜的人手缺的很。现在又开了海禁,皇上又要营建北平城,我后面有些想法,但苦于手中无人。外祖父向送信的人打听了我的情况,便让我来寻外叔祖。”
李石悟定定地看了她一眼,止不住叹息。
“咱李家自来是读书人家,就没出过做生意很厉害的。就是你那父族,也都是一门的武将,也是没那天赋的。倒不曾想,你这孩子,倒是摸索出了一些道道。”
可怜这孩子,若外祖家没有出事,哪里要抛头露面辛苦讨生计。
霍惜苦笑:“那府里对外说念儿没生出来,张家的族谱上就必不会记载念儿名字的。我是不甘心的,替我母亲不值。总想着做点什么。就想着多挣些钱,将来用钱打通路子,替念儿讨个公道。”
李石悟一听,眼中便含了泪。
点头:“是该如此。你母亲是张辅的元配嫡妻,你弟弟是元配嫡子,不能就这样被他们抹杀了。我李家都不答应。放心,外叔祖会帮你。”
霍惜哽咽着点头:“多谢外叔祖。”
“跟外叔祖说什么外道的话。别发愁,有我们在呢。虽然这些年你外祖的学生,门人,姻亲故旧都避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