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众人面色各异。
霍念有些无措地看了姐姐一眼。霍惜往他手上拍了拍,朝他笑了笑安抚。
吴氏哭够,出来正好看到。
“你们看,还说不是她!她父亲还躺上床上人事不知,这两姐弟竟还有脸笑!”
霍惜看向她:“那吴姨娘呢,我父亲此刻还躺上床上,你不多哭一会,是不心疼我父亲?现在还有心思跑来指责我?”
吴氏面上噎了噎。
张解跳了起来,对霍惜的称呼不满,用手指着霍惜:“我母亲才不是姨娘!他是国公府的主母!”
“你母亲是国公府主母?谁承认的?你母亲进我们张家时,什么都不是,你姐姐生下来时,她是姨娘,你生下来时,她还是姨娘。”
“你胡说你胡说!”
张解跳了过来,手指差点戳到霍惜的脸上,被霍惜一把拨开。
吴氏对于霍惜一而再,再而三地说起她的过去,心里恨得不行,咬牙怒对,恨不得要她死。
转身满脸哀伤地对着太夫人:“太夫人,你看看吧,国公爷倒下了,这个爵位怕是要保不住了。我就说外头接回来的养不熟,你还不相信。国公爷啊,你快起来看看吧,家要倒了!”
张軏眉头皱了皱:“大嫂,你也别嚷嚷了,搅得我们头疼。事情都没弄清楚,你就在那里乱指摘。”
侯氏看了张輗一眼,也接口道:“是啊。惜儿念儿才回府,脚跟都没站稳,大哥倒下了,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这吴氏说的没根没据,让人不能信服。
吴氏心里暗恨,二房三房之前巴结了他们母子,大嫂长大嫂短的,如今见世子换人了,又换了个嘴脸。
且等着吧,待她得势,就把这二房三房赶出去。
“你们没听他们姐弟嚷嚷要报母仇吗,说我害了他们母亲吗,国公爷护着我们母子,这两个定是不满了。加上之前世子摔马,只怕心里恨上国公爷了。巴不得国公爷出事,早点扶世子上位吧。那这偌大的国公府不就成了他们姐弟的了?”
见众人似乎听进去了,心里得意。
看向太夫人:“到时候咱们这些人全都要到外头另行开府。除了他们,咱们可都是旁枝了。以后这府里,人家是想招待谁就招待谁,姓霍也好姓杨也罢,可不自得自在!”
太夫人眼睛缩了缩,这国公府姓张!
由不得什么阿猫阿狗染指。府里能有如今的一切,除了文弼,也有一半老国公的功劳!
“来人,把大小姐和五少爷拘在院里,没有我的吩咐,谁敢放他们出去,乱棍打死!”
“母亲,事情还没查清……”张輗张軏急忙出声。
在一旁焦急万分的张谨也出声劝道:“是啊,太夫人。昨晚属下也陪同国公爷一同在霍家吃的饭,酒也一起喝的,大家都没事。还是等太医的诊断结果吧。”
莫让大小姐和世子心寒了。
张谨是不相信世子和大小姐会害国公爷的。
太夫人却不听,“此事就这么说定了。国公爷什么时候有好转,什么时候放他们出来。”
霍惜也没多话,起身准备离开,脚步顿了顿,扭头看了吴氏一眼,吴氏迎向她的目光。面上不动声色,眉毛却扬了扬。
霍惜嘴角勾了勾,转身离开。
“姐姐……”念儿被鲍康背着,跟在霍惜身边,想起躺在床上不知人事的父亲,眼眶含泪。
霍惜摸了摸他的脑袋:“莫担心,他会好起来的。”
“真的会好吗?”
霍惜点头:“会。回院里吧。该练功练功,该做功课做功课,有事让人来叫姐姐。”
“不是禁足了吗?”
“没人能禁咱们的足。”
霍念不懂,但听姐姐的话,回了自己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