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南苑打交道多,往来频繁的,真要往前追溯,反倒是……你们家。”
姜莞顿时毛骨悚然。
“所以当初——”
她险些脱口而出。
临到嘴边,猛然察觉到这话不对。
然后收声,咬着下唇,犹豫再三:“你是想告诉我,按照我梦中警示来说,他真的在南苑出事——”
姜莞仍旧把尾音拖长了些,然后想了想,拿指尖沾了盏中茶水,润润的,点在黑漆桌案上,写下一个“肃”字。
赵行明白她的意思,颔首示意她继续说。
她这才又说道:“而届时朝中若有人刨根究底,再将这整件事都扣上阴谋二字,我们家便是首当其冲?”
赵行深吸一口气:“沛国公府忠贞,父皇心里是有数的,但干系重大,要是真的有这样的苗头窜出来,父皇就是心里再不愿意相信,恐怕多多少少也会受到影响。”
姜莞面色一凝。
赵行怕她气着:“好在现在一切都还没发生,一切也都还来得及。
我跟你说这些,不是叫你着急上火。
只是想告诉你,反正现在翻出这些东西,最起码我先回禀了父皇,也告诉大兄一声,该怎么改制就怎么改制。
如今虽然还没有那些证据,最起码从根本上可以杜绝一些问题。
也不全是为了他。
南苑归顺,本来就是早该改制。
一直拖着这么多年,父皇也确实是因为实在太不把南苑部族放在眼里,觉得那无非弹丸之地,国也不国的,跟辽东那边比起来算不得什么,并不值得浪费心力在南苑的事情上。
现在咱们是知道要出事儿的,总能防患于未然。
而且……”
赵行的声音也顿了顿,好半晌之后,他才低低的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瞒着你说,就算是当日在母后那儿探得口风,知晓陈氏的事情,我心里面对这个事情也老是存了个疑影儿的。
不是不信你,而是这种事情,却是荒谬。
你说的我自然信,但总归……”
“你不用说,我明白。”
要不是她自己轻身经历过,她难道不觉得荒谬吗?
谁要是跑来跟她说这种话,她八成觉得那人是得了失心疯的。
赵行做的已经很好了。
他信了,也为此而付出努力,想要扭转乾坤,改变来日局面了。
这还不够?那还要怎么样呢?
姜莞抿唇:“是因为从旧档上发现端倪之后,才越发信了此事与他有关,你是想跟我说这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