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下逐客令的国师也不恼,笑眯眯的起身离开。
他脸上的笑容在看到站在寝殿外的霍予宁时,彻底消失了。
霍予宁侧眸盯着国师,磨着牙冷笑:“我说大乾国师为什么总躲着我,原来是你啊,东方鬼帝楮子凤。”
楮子凤面露苦笑,弯身行礼:“见过公主。”
霍予宁心情不好,没耐心跟他周旋。
不安的目光投向寝殿,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里面的这位是天上的哪個老家伙?我这次前来大乾是陪他渡劫,还是渡我自己的劫?”
霍予宁不是傻白甜,楮子凤在这里肯定是父亲安排的。
能让父亲把五方鬼帝之首派来,萧钧桉的来头肯定不小。
这人如今濒死,可遥远的东方天际金光闪现,灵气浓郁肆意像是迎接仪式。
霍予宁伸出手,接住天空中飘下来的雪花,心底嗤笑一声。
摆在眼前的诡异景象,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楮子凤顺着霍予宁的视线,遥望东方的漫天金光,语重心长地说:“小公主,这位的身份不能说。”
霍予宁也不逼问,回以冷笑:“他死了,我就能回去了吗?”
楮子凤心道,就算您想留下来,帝君与帝后想必也不会同意。
他没有开口,而是点头表示肯定。
霍予宁的心情越来越烦躁,眼尾余光时不时瞥向寝殿。
楮子凤像是没看出她的小心思,拱手行礼:“公主,若无事属下告退,咱们冥界再相见。”
人皇离去后,他也算是任务圆满完成,不会在大乾多逗留。
“去吧。”
霍予宁对他挥了挥手,站在原地的双脚不肯动半分。
楮子凤离开没多久,小太子独自一人走出寝殿。
小家伙双眼泛红,看到霍予宁快步走上前,规规矩矩地行礼:“谨之见过皇婶。”
哽咽的小奶音带着几分伤心与难过。
霍予宁与太子住在未央宫近三个月,对他热情不起来,态度冷淡地应了一声,轻轻拍了拍对方的头。
她像是有心事,周身释放出不自知的低压气息。
帝王寝殿内。
萧钧桉像是知道霍予宁在外面,逐渐黯淡无光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外面。
他骨节分明的手中,握着一方绣着凤凰图案的明黄锦帕。
这方帕子一看就不是他平常用的,是女子的贴身之物。
萧钧桉的呼吸急促且虚弱,静谧着寝殿内,响起略沙哑地笑声:“朕总觉得这方帕子上有股奶香味儿。”
安今垂首回道:“皇后最近爱吃牛乳糖。”
萧钧桉寡淡眉目变得温和:“至今还不知道皇后的年龄。”
他的声音变得不稳,说话有气无力的,咬字都不清楚了。
安今公公跪在龙榻前,声音哽咽地回道:“回皇上,皇后年方十八。”
萧钧桉闭了闭眼,缓声说:“还是个小女孩呢,真是难为她了。”
他第一次有些后悔,不该把那娇艳的少女留在这深宫。
过了许久,萧钧桉声音虚弱地说:“安今,朕留在牌匾后面一道空白圣旨,待朕走后你送去未央宫。”
“奴才遵旨——”
这是安今公公最后一次领旨。
萧钧桉握着帕子的手重重垂落,弥漫着女子香气的明黄锦帕飘落在地。
“皇上,皇上——”
安今公公膝行上前,失态地嚎哭起来。
站在门外的霍予宁听到哭声,知道萧钧桉这是去了。
她下意识在周围搜寻对方的亡魂。
倏然间,阴云密布